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他隻覺得，如果堀尾幾人也在這裡看到這似曾相識的畫面，恐怕會笑的捶地。

“嘿，那邊戴帽子的那個，别光看着啊，也過來玩玩？”

越前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他今天也沒帶帽子啊？

而另一邊，穿着短袖連帽衫，把帽子扣在腦袋上的少年——遠山金太郎聽到這話，走進球場，幹脆利落的單手撐着網柱，輕輕一躍就翻了過去。

“喂，你的球拍可以借我一下嗎？”

荒井詫異的擡頭，有些不知措的把手裡的球拍遞了過去。

遠山掃了一眼旁邊池田握拍的姿勢，握住拍柄揮動幾下，接過球沖着那邊地上的易拉罐就是一個大力揮拍——

姿勢很不錯，但是沒中，似乎是力氣大了點，球砸在了鐵絲網上，落在地上彈了幾下才停止滾動。

遠山金太郎似乎是來了興趣，越打越起勁，“喂喂喂，再來一球再來一球！”

越前挑了挑眉。

他能看出來，遠山在這之前絕對是沒碰過網球的，他剛的握拍方式、揮拍動作簡直就是新手中的新手，但是遠山的天賦确實難得。

一球沒中，他會停下來瞅瞅旁邊訓練的球場，看着其他人的動作，下次就會模仿，再下次就得心應手。

十幾球過去，遠山金太郎的揮拍動作越來越标準，最後幾球甚至是擦着易拉罐的瓶身飛過去。

如果不是易拉罐裡裝了石頭，越前覺得遠山現在已經打中四五次了。

遠山玩的開心，那邊的前輩卻是不樂意了，他停下手裡的動作，不耐煩的把易拉罐舉起來把背面展示給他們。

“喂小鬼，先把欠的錢結一下。”

荒井幾人驚呆了。

“什麼？！一球一千日元！前輩們也太狡猾了吧！”

而前輩不爽的用球拍指着他們，“玩之前可是說好了的！你們兩個一年級的一人打了五球，快點給我五千日元，還有你紅頭發小鬼，你可是欠了我二十八個球，給錢！”

他們正吵鬧着，冷不防卻聽見一旁傳來清脆而響亮的咔哒聲。

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剛還樹立在球場中央的易拉罐已經倒在地上。

荒井眼尖的看到了瓶口掉落的石子，伸手指着哪裡不滿的吼道：“前輩們也太過分了！玩個遊戲，易拉罐裡居然裝石頭，你們這不是欺負新生嗎！”

高年級生不滿的瞅了一圈卻沒發現始作俑者，最後隻得不爽的嘟囔幾句什麼便宜了你們、别讓我逮到之類的話，灰溜溜的逃走了。

最鬧騰的遠山卻一反常态，盯着倒在地上有些變形了的易拉罐出神。

片刻後，他興奮的朝外頭跑去，“你果然沒騙我！網球真的很有趣！快教我網球吧，我也要玩！”

第二天，越前踩着上課鈴走進教室，剛放下書包，就看到自己的書桌裡擺着整整齊齊的一排汽水。

正是昨天荒井他們打球的那個易拉罐的汽水牌子。

眼角的餘光裡，後側的荒井、池田正舉着書，小心翼翼的往這邊瞥。

此時微風吹起窗簾，晨光就這樣落在了越前的桌上，暖洋洋的。

他從包裡拿出書，嘴角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