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停頓了下腳步,跟幸村打了個招呼便繼續訓練。
又跑了十幾圈、揮拍練習結束後,這才停下腳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在長椅上坐下。
幸村也剛結束練習,見依舊沒什麼人,便去更衣室取了兩瓶水,自然的坐在越前身旁,遞給他一瓶。
他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來這麼早?赤也應該跟你說了吧,前兩個星期我們一般是比較松散的,下個星期才會嚴格起來。”
越前喝了幾口,把瓶蓋擰好順勢放在一邊。
“已經習慣了,反正也睡不着不如來練習。”
幸村淡淡一笑,“要是其他人也像你一樣就好了。”
聞言,越前下意識反駁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啊。我的生活隻剩下網球不代表别人也是啊?”
說完,兩人都察覺到了不對,氣氛沉默了下來。
幸村下意識就聯想到在洛杉矶時越前落魄的模樣,而他昨日填寫的資料也清楚的表明,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孩子,他……孤身一人。
他扯開話題,“你的球打的很好,打了很久嗎?”
越前如釋重負。他有些慶幸幸村前輩并沒有表現出可憐或者同情之類的情緒,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麼回複才好。
他并不是沒有親人,隻是他的親人現在與他隔了很遠。
越前點了點頭。
“從我有記憶起就在打了。”
幸村驚訝了一下,“這麼久?那你一定經常赢?”
聽到熟悉的問句,越前嘴角彎了彎,“沒有,天天輸。”
幸村了然的點點頭,“看來指導你的那位前輩很厲害。”
越前認真的思考了幾秒。
雖然他一直不想承認,但是他老爸——越前南次郎,确實是他生平見過網球最厲害的人,說是天花闆也不為過。
幸村垂眸看向越前手裡明顯已經用了很久的球拍,球框邊緣的金屬都有些褪色了。
“那你一定很喜歡網球?”
這次越前幾乎沒有思考,很快給出了肯定的答複,“嗯,最開始打球是想打敗他,但是後來……”
像是想起了什麼,越前微微仰起頭靠在長椅上。
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眼底,樹影婆娑,像是一灣平靜的湖水被陣陣微風輕拂,泛起淡淡的漣漪。
“但是後來,有個很厲害的人跟我打了一場。他用這場比賽告訴我,網球這條路上人很多,半山腰太擠,為什麼不去山頂親自看一看呢?所以,我會一直打下去,打敗每一個站在我面前的人。”
幸村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着他。
說這句話的時候,樹頂的烈陽竟怎麼也擋不住少年身上的光芒。
似乎察覺到他目光,越前忽然轉過頭,迎上了幸村的視線。
他歪了歪腦袋,挑了下眉,“如果有機會,我也想跟你打一場。”
此時已經不早了,其他的部員也陸陸續續的來到球場。幸村揉了揉他的頭發,眼底笑意漸濃,“嗯,會有機會的。”
與此同時,拎着一摞三明治的丸井與拎着一兜煎蛋、牛奶的胡狼在校門口相遇,面面相觑。
幾分鐘後,兩人熱忱的給衆人發食物,“哎呀早上做多了,就拿過來給大家一起分了”“我也是,早上想煎雙黃蛋給要考試的弟弟圖個好彩頭,結果太多了實在吃不完,大家幫忙一起分着吃一下吧。”
越前遲疑的看着他們。
剛練習完的切原小跑過來,從袋子裡随手挑了兩個三明治、兩盒牛奶,拆開狼吞虎咽,順手遞給越前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