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勢猛烈的切原加上防守得滴水不漏的丸井，兩人配合完美，硬是一球沒丢，對面打的十分狼狽。

交換場地時，切原微仰着頭，緩緩擡起手臂。

他在圍觀群衆的注視下，朝天空比了個一，語氣裡滿是挑釁：“你們今天，一分也别想從我手裡拿走！”

這一幕在圍觀的人群看來，逼格滿分，起碼周圍加油的歡呼聲又響了一個度。而場内的越前隻覺得這畫面實在太過尴尬，他坐在教練椅上恨不得把臉罩住——他跟這個人，完全不熟！

直到第二場單打結束，玉川上場，場上的氛圍依舊熱火朝天，熱烈的氣氛甚至讓越前想起了冰帝那誇張的啦啦隊。

不同于切原的兇狠進攻、丸井的天才截擊、仁王的全能球風，玉川的球風更為溫和，攻勢并不猛烈卻一球未失。

中矢有紀看的歎為觀止。

這難道就是溫柔刀，刀刀奪人性命？

随着最後一球，場上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

中矢有紀吹響了口哨，宣告比賽結束。

玉川擦了擦額角滑落的汗水，轉身向場外觀衆鞠躬，而後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越過萬千注視，落到坐在裁判椅，笑容明媚的少女身上。

許是午後的太陽太大，玉川眼睫顫動，晃了晃神。

比賽結束後，衆人列隊站好跟對方握手。

隊長不在，越前作為教練站在隊首。他實在是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說什麼，在頭腦中回憶了半天之前手冢部長的反應，然後幹巴巴的說了句：“不錯的比賽。”

對方一愣，雙方隊員面面相觑。

直到回去的路上，切原還在拿這件事嘲笑他。

越前越想越氣，回家就撥通了幸村精市的手機。

沒響幾聲，電話很快接通。

“龍馬？”幸村的聲音有些驚訝，“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是今天的比賽出了什麼事情嗎？”

聽到他聲音的越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打這通電話。

他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沒，我們赢了。”

“這樣啊。”幸村也沒再多問，而是緩緩講述起了他在旅行時遇到的趣事：真田跟柳興緻勃勃去喝豆汁兒結果差點吐了，還有他們雄心壯志去爬長城結果差點累得回不來，還有他們去看了熊貓……

他的語速不快，聲調冷冷清清，像是山間涔涔流動的溪流。而越前剛還窘迫慌張的情緒，就這樣平靜了下來。

聽着幸村描述的場景，他彎了彎眉眼，笑道：“聽上去前輩們玩的很開心。”

“嗯。”幸村的嗓音愉悅，“很多美食，希望以後可以帶着你一起來玩。”

越前沒多想，應了一聲，然後自然地跟他講起今天比賽的事情，從切原的中二挑釁到他們輕松取勝，再到自己的尴尬發言。

末了，越前還問了一句，“部長，如果是你的話你會跟對面說什麼？”

幸村停頓了片刻，“不知道诶……好像比賽結束後握手的時候，都是對方的部長在說話，我隻要微笑就行了。”

“那下次，我也試試說這句話好了，聽上去還不錯。”

越前：“……”

又聊了幾句，幸村見時間不早了，準備挂斷電話。

他輕笑道，“我很高興，龍馬。謝謝你願意跟我分享你的一切。”

“才沒有……”越前手停頓了下，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我隻是跟部長說一下比賽情況。部長你、你還差得遠！”

幸村唇角彎了彎，沒有反駁：“嗯，是的。那後面的比賽還要麻煩再多跟我說一下了。”

他慢悠悠地轉頭看向窗外月色，輕聲說道：“那麼，晚安了，龍馬教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