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幸村走到窗前,擡頭向外面看去。
窗外,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落一地,他的指尖懸在玻璃上凝出薄霜,輕輕嗯了一聲。
而越前有些别扭地說道,“就好像……雪不應該落在沙地上,有些光芒注定要在奔跑時才能綻放。”
像是覺得這句話有些奇怪,越前尴尬的說了句要上課了,匆匆挂斷了電話。
幸村一個人站在窗前,眼睫低垂看着窗外紛揚的雪色。
很奇怪。
越前明明是在對着自己解釋另外一個人,可寥寥的幾句話,隔着萬水千山,卻與他在這個世界的角落溫柔又清晰地共振。
就在此刻,他才清晰地認識到,原來……不僅僅是喜歡啊。
在一次又一次的望向他的時候,他才能看到自己心底,那埋藏了許久的全世界。
他在這個秋天,遇見了很多美好的事物,遇到了這樣溫柔而又善良的少年。
那麼自己的心動,也沒有什麼吧?
幸村靠在牆上,忍不住擡手蒙着眼睛笑。
越前幾乎是踩着上課鈴走進教室的。
一進去,剛還在打鬧的切原幾人齊刷刷的擡頭盯着他。
就連玉川都忍不住好奇道:“你幹嘛去了,耳朵這麼紅?”
“我去了陽台……陽台雪太大,凍的!”越前支支吾吾地解釋了幾句就再也不肯開口,對着國文課一頭紮進數學課本裡,一臉我在認真學習,勿擾的模樣。
玉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國文教材,又擡頭看了看在講台上認真給大家講解《竹取物語》的老師,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片刻後,他看着對着數學課本認真鑽研,甚至還在記筆記的越前,放棄了勸說的想法。
算了,不理解,尊重。
放學後,網球場。
經過了兩天地獄式的雙打特訓,越前跟切原兩個人的雙打水平有了質的飛躍。
當然,也沒那麼誇張,但打個比賽好歹不至于丢人,起碼也是能拿得出手的程度了。
柳生認真的看着賽場上的兩個人,長長的松了口氣。“好歹有個雙打的樣子了……這倆人也太難帶了,弦一郎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好像就是周五吧?上次跟蓮二聊天的時候,他似乎有說。”仁王想了片刻回複。
他又拍了拍柳生的肩膀,“咱倆都陪他們打了兩天了,要不今天下午把他們扔給丸井跟胡狼吧?再不濟還有個玉川呢,他雙打也不錯。”
“那我們倆幹嘛去?”柳生有些不解地擡頭,愣愣的樣子有些呆萌。
仁王直直地盯着看了幾秒,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滑動兩下。
他咳嗽了聲,語氣有幾分不自然:“那個……精市剛發消息,讓我跑個腿。他把越前前幾天碰到的暴力事件的視頻發給我了,讓我去找賽事組再溝通下,看看能不能取消對山吹的那個一年級小鬼的懲罰。”
“原來如此。”柳生漫不經地點頭,低頭的瞬間,唇角卻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