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默默留意越前的幸村很快就發現:他不對勁。
從剛才在醫院就開始了,越前的視線就跟粘在他身上似的,而他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好像他是個易碎的瓷娃娃。走路越前要走他旁邊,有坑或者是台階還會拽他一下,就連車到了他都是第一個沖上去給自己開車門。
幸村疑惑,幸村不解。
他認認真真的對着玻璃打量了下自己一米七幾的身高,再看看一旁比自己矮了小半個頭的越前,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才給了越前這種他很需要保護的錯覺?
周末烤肉店的人很多,幾人拿了号找了張桌子坐下。沒過一會兒,越前跟切原兩人就端着小吃回來了。
幸村默默往旁邊挪了挪,給越前騰出地方。
他正跟真田聊着過幾天的期末考試,越前聽了幾句覺得沒意思,戳了戳切原打起了遊戲。
訓練了一天,身後滿是炭火煙氣和滋滋作響的烤肉香味,幾人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響卻隻能眼巴巴的瞅着。
柳把裝滿小吃的托盤往前推了推,“喏,先吃點。按照這個速度,估計我們最少還要等十五分鐘。”
“早知道下午訓練完就預定了。誰知道這麼多人啊,已經提前打電話預定了還要等這麼久。”丸井苦笑了一下。
“知足吧。如果柳沒打電話,恐怕我們還要再多排一兩個小時。”幸村笑笑,伸手想去拿桌上的辣味薯角時,卻被攔住了。
他詫異地看去,卻見剛才還在打遊戲的越前不知何時擡起了頭,正拿着一個裝滿爆米花的一次性水杯擋住了他。
越前的視線停留在他受傷的手上,語氣幹巴巴的,仿佛在念教科書般:“你、你的手還沒好。”
幸村悶笑一聲,從他手裡接過杯子。
他拿起一顆爆米花放進嘴裡嚼着,明知故問:“焦糖味的?龍馬,你什麼時候開始愛吃甜食了?”
“……随手拿的。”越前不自在地移開視線,随手抓起薯角扔進嘴裡,咬得咔咔作響。
幸村輕哦一聲,也不拆穿。他彎着眉眼,看着越前耳尖通紅、渾身透着不自在卻還強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愛。
他心底剛生出的被當成病秧子來照顧的羞愧感,蕩然無存。
幸村嘴裡嚼着爆米花,美滋滋地想着:病弱就病弱吧。瞧瞧這隻屬于他的爆米花,多甜!
又等待了片刻。果然如柳所料,恰好十五分鐘後,他們的号被叫到了,衆人跟着服務員來到包間。丸井等人走在前面,一進去就随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拿起菜單翻看着,興奮地嚷嚷着要大吃一頓。
切原本想拉上越前坐在一起繼續打遊戲,但越前卻紋絲不動。他遲疑地望向幸村,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走到幸村旁邊坐下。他轉頭對切原解釋道:“我餓了,不打了。”
切原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低聲抱怨:“還沒點菜呢,要等好久,再來幾局吧……再赢兩局我就升段位了!”
越前沒理他。
切原郁悶地擡頭,環顧了一下座位。
真田幸村幾人已經坐下開始點菜了,就剩下他、柳、柳生三個走在後面的人還沒有坐下。
切原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見到柳就想躲,正擡腿就要往玉川那邊走,卻被柳伸手捏住了衣領。
他捂着右手的手腕,表情有些痛苦,“可能是剛才扭到了……赤也你能坐我旁邊,一會幫我遞下東西嗎?”
切原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
他趕緊扶着柳坐下,緊張兮兮地問了一串問題:“前輩沒事吧?嚴重嗎?要不要我們先去醫院看下?”
柳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氣。
他活動了下手腕,故作堅強:“沒事,緩一緩應該就好了。”
目睹了全程的仁王拍了拍旁邊的座位,沖柳生喊:“我也受傷了,柳生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