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泉。
她在報複。
阿卡麗一次次地切死盲僧,盲僧也一次次地出泉水任由阿卡麗宰割,仿佛在用這種方式讓阿卡麗女王消氣。最後一次盲僧幹脆不出去了,偏偏阿卡麗送死一般沖進泉水,将盲僧秒掉,随即開啟金身。
泉水裡阿卡麗像一座金色的雕像般,保持着進攻的姿态,宛若女武神。
恰好此時,凱隐“善良”地推掉水晶,結束比賽,漫天飛舞的碎片在風暴的旋轉中拼成藍色的勝利。
GRF-Canine:弱爆。
權允熙這次的數據更加豪華,18/0/7的數據,100%的參團率,287%的傷害轉化率。
韓王浩苦笑地看着鮮紅的失敗,旁邊的Khan探頭看打野的戰績,笑:“又輸了啊,王浩。”
韓王浩心裡暗罵一句“西八”,說:“完蛋了。”
在權允熙心裡,自己算是完蛋了。
本來是想吸引她的注意力,沒想到那個Tarzan對她來說那麼重要,重要到,即使隻是殺了他一次,亮了一次“弱爆”,就要堵着殺到泉水。
他嘗試着給Canine發好友申請,鮮紅的“您已被對方拉黑”則是刺目地譏笑着他的自以為是。
“結束,我rank分夠了。”我站起身子沒有看李承勇,喝了口水自顧自地拿着水杯離開了訓練室。
李承勇緊随其後,踩着我的影子離開了訓練室,飲水機前,我低着頭操作機器,少年局促地站在我的身後。
“為什麼?”
他有很多想問的,為什麼不抗拒他的占有欲,為什麼對他的示好視而不見,為什麼要和他保持着既不主動出擊又不抗拒的姿态。
為什麼。
在李承勇心裡,中單和打野親近是理所應當的,中單就應該最親近打野,最喜歡打野,脫掉這層天然親密的身份,權允熙也要親近李承勇。
我低着頭,長發遮住了我的臉,于是李承勇透過發絲隻能看見一個模糊暧昧的側臉,看不到表情。對于李承勇而言,權允熙的态度成了一個隻能依靠直覺去猜測的題目。
“因為我們是一個隊伍。”
因為我們是格裡芬,是不容任何人侵犯和踐踏的怪物,我們互相理解并決不允許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侮辱我們每一個人。
“隻是因為這個嗎?你沒有别的……”
我接完水後側身準備離開,可少年執拗,不問到答案絕不離開,于是我隻好擡起眼睛看他。
“不然?”
我離開了,隻留下李承勇一個人站在飲水機前,低着頭不知道在思索些什麼。
Canine和Tarzan不對勁。
最先發現的是“男媽媽”孫施尤,輔助的嗅覺在人際關系中一樣敏銳,本來對于Sword之下的副隊長Lehends來說,隊内不和很好處理,可偏偏這次和以往都不一樣。
Canine是女生,是剛剛來到GRF的妹妹,這事對于他來說就有些棘手了。
他求助的目光像以往一樣看向了樸到賢,後者嚼着口香糖點頭,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感受着力量的來源,看向男生。
“怎麼了?”
“我餓了,陪我去便利店吧。”
便利店是拉近關系的照常手段,天氣漸漸變暖,我和樸到賢慢悠悠地晃在人行道上,像拴在三輪車龍頭上飄忽不定的氣球一樣。
“怎麼了?”樸到賢問。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他:“什麼?”
“你和承勇。”
我笑了一下,冰櫃倒映出我的臉,融化的水珠滾落表面,像是裡面的小女孩在哭泣。
“沒什麼。”
我看到倒映的影子闆起臉,嘴角下壓,看起來格外冷靜甚至冷漠,像一個機器。
“可你們……”
“不關你的事。”
樸到賢突然攥住我的手,力氣很大,他把我的肩膀扳過來按在冰櫃上,身體與玻璃的碰撞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響聲,我皺着眉看他,語氣也沾上了一絲憤怒:“把你的手拿開。”
“你能不能别這副死人樣子,馬上就要開賽了!如果你和承勇沒辦法好好相處,那我們怎麼相信你們在賽場上的配合?!”
他憤怒的眼裡倒映着我的影子,我像是明知自己沒理還要掙紮的小孩。
“我沒有。”
我的話語蒼白無力,輕飄飄地落下來,激不起任何人的憐惜,他不會感受到我的感受,人和人的理解向來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可我也絕對不接受他對我無禮的指責,我扳動一下自己的肩膀,皺眉:“你弄痛我了。”
他冷硬的臉瞬間軟化下來,無措地退後,樸到賢抿唇看着我,可我故意避開了他的眼神,不願意接受他這般的示弱。
“……抱歉,但我堅持自己的想法。允熙,你必須和承勇……”
“處理好關系?我從來沒有過想要毀壞一段關系的念頭,我很珍惜GRF,在我心裡,這裡和我的家沒有區别了。所以你到現在還是認為是我把這段關系搞砸的嗎?是嗎?你怎麼不問問發生了什麼就傲慢地把一切歸咎于我?為什麼?”
我眼睛紅了,憤怒讓我更加口不擇言:“難道處理好一段關系的要求就是要我無視自己的内心去和承勇哥搞暧昧?在明知道我對他沒有除隊友以外的任何情感之後還要默許他的接近?你們就這麼傲慢地認為我必須要接受一切人類的情感?為什麼?”
“你太傲慢了,樸到賢。”
我看着他,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