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見眼前的人搖搖頭，便繼續開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宋潮生很是奇怪，這同桌這節課間怎麼不走了？怎麼就這麼穩穩當當的往這一坐？

也不是不能讓人坐，畢竟那是人家的位置但是平時都忙來忙去的，今天怎麼有空坐着了？

坐着就算了，一直一直看着我幹什麼？長雞眼了還是眼睛斜了？

誰家正經人一天到晚就光盯着自己同桌？

宋潮生想的煩悶悶的，但是又仔細想想，好吧，人身自由無法管制。

那就這樣，隻要不煩自己就行。

“你學習怎麼樣？”

“……”

什麼意思？這是幹什麼？幹什麼？！這是什麼雷點的話題？

“還行。”

“嗯？”

江滿川頭一次打聽别人的成績，聽到這樣的答案很是意外，不應該說是好或者不好嗎？還行，是個什麼詞？

“那數學多少分？”

真好，非常完美的一問就問到了最不好的學科。

“100。”

“那确實不好，别的科呢？”

“語文138，英語123，其他就比及格線高個十幾分。”

這些是宋潮生目前為止說話說的最多的，因為這個問題在江滿川面前真的，很像穿個背心，在西裝革履人的面前蹦跶。

很透明。

“那确實還行。”

宋潮生轉過頭去，一陣搗鼓後，從書包裡翻出藍牙耳機。

自己的同桌是怎麼做到又裝又陰魂不散，又神出鬼沒的？

什麼牌子的行李箱，這麼能裝？

或許是成為朋友的緣故，宋潮生略微的向江滿川開放了一點點。

但也僅僅隻有一點點，宋潮生對江滿川的喜愛很奇怪，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朋友。

也有可能是第一次有朋友。

沒有很讨厭，純粹的煩，事事的。

“我教你數學怎麼樣？”

“我數學挺好的。”

“有時間教你的。”

“很細節的，你要是真不懂，我就繼續講。”

“要試一下嗎？”

“我們可以周六去圖書館嗎？”

江滿川說出第一句話時，瞧見那顆毛茸茸的腦袋依然是背對着自己的。

于是就繼續說着，可宋潮生帶着耳機，音樂剛停息片刻便隻聽到最後一句。

啊？啊！什麼？去圖書館？和誰？和我，和我去圖書館。

宋潮生腦袋像被棒槌砸了似的，愣愣的一眨不眨的反過身來看着江滿川。

好認真的臉，去圖書館幹什麼？講題？在圖書館講題豈不是會被趕出去，而且圖書館不讓說話。

而且教自己數學就會Cosplay紅色顔料的！！！

宋潮生對别的事情可能不清楚，對感情也可能感知不到，但對自己的數學能力清楚，之前可是三個同學硬教半天一個題沒教會。

但公式他是背過的，套公式也是會套的，計算也是會的，但組合在一起就是不對。

他也沒辦法！不是他沒認真學，是他真學不會，也不能怪宋潮生這樣的反應。

江滿川看這個反應，也算是能猜個七七八八，他江滿川年級第一，就不怕有什麼是教不會的。

溫柔和煦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宋潮生一擡頭便撞進那盈盈水霧的眼眸，那霧若隐若現的，看不真切。

“可以嗎？宋潮生。”

江滿川嘴上說着，輕輕彎腰，将那張骨相美的臉湊近，幾乎要貼到宋潮生的鼻尖。

狐狸眼輕輕眨動，恰好一滴晶瑩的眼淚順着眼角滑落，宋潮生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眼睑輕微顫抖。

這是幹什麼呀？幹什麼呀！！！

若說宋潮生剛剛的腦子是懵的，那現在腦子就是一團塞在包裡的數據線亂糟糟的，怎麼解，解不開。

真是奇怪，不管怎麼說，宋潮生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耳朵裡隻響着重重鳴響，除聲響外，隻剩心髒巨烈的跳動。

鼻尖萦繞着，清淡栀子花茶香。

宋潮生腦子還處于宕機中，身體早已自主的做了選擇。

看見自己的小同桌點頭，江滿川起身深深看一眼還在愣神的同桌，前往小賣部，這樣一招下來。

自己這小同桌不知道要緩多久，之前用這種招數，自己都是有數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自己湊的那麼近。

有時候不由得感歎，身體總會被思想更進一步的去實現主人的真實想法。

人的身體真是奇妙，甚至連身體本人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情。

雖然江滿川從未用過這種招數，但是他知道，這招在宋潮生面前有用，既然有用，那麼就要常用。

江滿川當做出這樣越界的行為時，心也是慌，萬一直接被讨厭拉入黑名單，那自己真的可以洗吧洗吧重生。

江滿川去小賣部，拿着那顆糖，放在桌子上。

“有同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