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隔壁萬劍峰修習雷系劍法的五長老,他的頭發就是深紫色,還自帶閃電,時不時就把旁人電着了。
為此他已經多次上門買藥給他人療傷了,畢竟渡劫境修士溢出的天雷之力可不是普通修士能夠抵擋的。所以在萬劍峰所有劍修中,他所欠賬單也是最長的。
齊懷瑜一邊想着,一邊等待師妹的染色丹生效。
希望師妹能夠成功吧,齊懷瑜在心裡默默期待着,千萬不能打擊了她的煉丹熱情。
那天的染色很成功,甚至有些成功得過了頭——齊懷瑜頂着這頭五彩斑斓的黑發過了一整個月。因為用了特制的靈草作主材而師妹又還沒有煉出解除效果的丹藥,齊懷瑜隻能在一衆同門驚訝憋笑好奇又微妙羨慕的目光中硬着頭皮挨了一個月。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這莫名其妙的“宣傳”效果頗好。
最初隻是有其他峰剛入門的小弟子偷偷蒙面來買,後來就有越來越多的修士明目張膽地上門求丹,連他都被相熟的同門央求着去找師妹要了幾瓶。
師妹真是聰明伶俐又善于經營啊,彼時的齊懷瑜這樣感慨。
兩人聊着天走到山頂小院,就看見他們的師父負手站在院中一棵桃花樹下,仰頭望着枝頭開得正盛的桃花。
春日清風拂過,帶得花瓣簌簌落下,灑在那人肩頭袍角,半衫春色。
察覺到兩人的到來,顔越輕揮袖袍,院中石桌上就多出了四個杯盞和一壺桃花酒。
他轉頭,一雙眼中帶笑,“你們先坐,懷瑾已進入宗門護山大陣,片刻後應該就到了。”他頓了頓,“三百年前我成為此峰峰主,并在院中種下這株桃花樹。這壺酒就是用它第一次開花時的花瓣釀造的,想來味道還可以,你們可敢嘗一嘗?”顔越嘴角微翹,心裡有點期待看到自己徒弟酒後的窘樣。
“師父,你是不是又想看我們喝醉了的樣子。”齊懷瑜無奈地盯着師父,他毫不遮掩的看熱鬧表情已将内心想法暴露無遺。
“哎呀呀,徒弟長大了不好騙了呀!”顔越坐在石凳上,左手撐着下巴,歪頭看着眼前的大徒弟。袖袍垂落腕間,落花合着白衫,頗有幾分随意風流。
“來來朝歌,過來讓師父看看,半年未見确實長高了不少,看來和陳樞棘的打賭必定是我獲勝了。”
顔朝歌心中無奈,上前向師父行禮。
她家師父經常和隔壁靈器峰二長老陳樞棘打賭,打賭内容包含但不限于:誰能從劍修那裡賺到更多的錢、誰能在正午時刻讓體修穿上上衣、誰的徒弟能在迷霧之森不靠靈力抓住十隻疾風兔以及誰的徒弟在十八歲時長得更高……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顔朝歌作為“長高”賭約的賭注對象,過去五年被師父投喂了青牛奶、岩羊奶、沙駝奶等一切傳言或實際對長高有用的靈獸奶,在師父的鼓勵和督促中争取長得比沐樨高。
哦,沐樨就是陳長老那位用來打賭的倒黴徒弟。兩人因為經常被各自師父拉到一起比個子,在無奈和吐槽中建立了深厚友誼。
眼看師父又要從儲物袋中掏出不知名怪味靈獸奶,顔朝歌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大師兄。
救命,她真的不想再喝怪味恐怖奶了!
一邊接收到師妹求救信号的大師兄也沒有辜負她的期待,将話題引向了别的方向。
“師父,此次召我們前來可是有什麼事要交代?”
顔越笑看着拼命使眼色的小徒弟和努力轉移話題的大徒弟,心中惡趣味不斷泛濫,卻終還是遂他們願沒再繼續“長高”的話題。
看看,這個大弟子一點也不聰明,這話題轉移得多生硬!一點都沒學到自己不動聲色的聰明勁,哼哼!
“我外出遊曆時曾受過南域青龍一族的恩惠,此次離峰半年也是應邀去南域淩海完成其所托。”
“君澤淵,就是現任青龍族族長,希望讓他的小女兒前往東域拜我為師。”
他頓了頓,“為師應了此托,你們要有一位小師妹了。當時她還需時間準備行囊,恰好懷瑾在南域找材料,我便讓他順便把你們的新師妹帶回來,這會兒應該快到了。”
說着,顔越擡頭望向小院門口,恰好看到擡腳進院子的二徒弟齊懷瑾和跟在他身後的新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