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将欲動手的兩人,望予還沒來得及感歎小師弟原來這麼有震懾力,就又聽見管不住嘴的熊開始絮絮叨叨。
“你現在怎麼不太愛說話了?我記得你原來話挺多的啊!小時候每次伯父伯母出去過二狼世界不帶你,你都會跑到斷崖獨自對月嚎叫的!”
“當時我爹娘還告訴我以後一定不能戳你痛腳,絕對不能在你面前說‘你爸媽出門又不帶你咯’這樣的話,免得你又要在山上亂嚎,可吵了。”
“不過咱們也有五年多沒見了,說不定你也長大了。我爹之前給我說過的,這叫什麼,裝深沉?是這個詞嗎,老二你幫我想想。”
“這怎麼還問我呢,我的記性是最差的啊!你要問也是問老五,老五,這是不是叫裝深沉啊?”
“我記得我記得!這就是,額……”
開口說話的那人還沒将接下來的内容說完,就感受到左邊肩膀被一隻手輕輕搭上了。
一轉頭,就看到一雙銀色眼瞳正冰冷地盯着自己,眼中還在不斷釋放濃烈的殺意。
剛說話的那人突然捂住嘴,深棕色的眼睛裡滿是驚恐。
完了,又當着逐照夜的面戳他痛腳了!
“哈哈哈哈,老大又忘了不能當着逐照夜的面說他壞話了。他那麼記仇,這下老大又要被打了哈哈哈!”
他張着嘴笑出了嘎嘎聲,顔朝歌目測,他一口應該能吃掉大半個西瓜。
可是笑到一半,他又突然停下,然後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有些後知後覺地看向同伴,“我剛才是不是也說了一遍啊?”
顔朝歌眼睜睜看着逐照夜額角的青筋跳了又跳,右手放在劍柄上握緊又松開,不斷反複。
她悄悄在心裡數數,一、二、三、四……
“砰砰!”
在她數到五之前,逐照夜就忍不住動手了。
兩聲砰響,被叫做熊大熊二的人坐的椅子轟然裂開。
顔朝歌拉着小師妹往旁邊挪了挪,這位師弟比望予能忍一點啊,望予最多數到二就要動手了,劍修真是一代比一代更有耐心了。
“我認輸!”就在顔朝歌以為幾人要打起來,準備去勸架時,那邊的熊大熊二已經梗着脖子大喊出聲。
啊?
已經躍躍欲試準備去火上添油的望予和準備趁機試試靈光熊族身手的衛亦甯都止住了步伐。
這幾個妖修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逐照夜也為這一聲齊齊的大吼頓了一下,而後面色僵硬地停在原地,抿唇站着卻止不住熱意爬上耳尖。
“師姐,這就是你之前說的社死嗎?”
君玉瑤看了半天熱鬧,終于找到機會将知識活學活用,輕輕扯了扯顔朝歌裙擺小聲問她。
但在場的修士修為都比她高,她自以為的小聲詢問,到了其他人耳裡和大聲說話無異。
逐照夜也聽到了這句話,他還沒和顔朝歌接觸過,不知道“社死”是什麼意思。
他隻覺得周圍的眼光像有實質一樣烤得他臉發燙,想在山上刨個洞把臉埋進去降降溫。
他錯了,他不該和靈光熊族這幾個人計較,每次遇上他們都沒好事。
逐照夜僵站在原地,第一次在這麼多還不太熟悉的同門面前出大糗,他還沒有學會劍修的若無其事,此刻就像個直愣愣的木頭杵在原地,在一旁玩着的幾隻靈獸都忍不住側眸看看這個僵人在幹嘛。
“咳,逐師弟啊,你看這個香瓜,真圓啊!”
顔朝歌還是惦記着自己小師妹剛才的出聲,決定還是替這位師弟挽回一點臉面,至少不用這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怪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