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全上岸後,幾人便直接在河流附近紮營。
這條河流流速較為平緩,因此遊魚頗豐。幾人收拾好後,望予走到河邊,熟練地用劍氣劈了幾條魚回來交給顔朝歌。
清早起床,在霧沼谷裡折騰了大半日,又玩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峽谷漂流和瀑布直墜,衆人都沒什麼力氣再折騰,吃完烤魚又分配好晚上值夜的順序後便收拾休息了。
顔朝歌倒還不困,他們丹修習慣了熬夜,這個點正是精神的時候。
她坐在火邊,單手撐着下巴,無聊地打量着同伴們。
嗯,小師妹和沐樨靠在一起睡着了,她們身上還蓋着沐樨用林中一種草藤編織的小毯子,多少能擋些風。
望予和衛亦甯又跑到樹上去了。
唐青珩央着沐樨給他用草藤編了一個吊床,在兩樹之間晃晃悠悠已經睡着了。
陸妤柔放出了契約獸注意周圍環境,縷葉雙生猴兄弟在樹間蕩來蕩去,潛影豹隐在夜色裡,半阖着眼卻并未睡着,一條柔軟的黑色尾巴在身後輕輕擺動,她自己則枕在疾風狼柔軟的腹毛裡睡着了。
司言澈作為熬夜體虛的柔弱陣修,也蹭到疾風狼身旁,用她蓬松的狼尾搭住自己的肚臍眼,可不能着涼了……
顔朝歌看到别家狼,就想到了自己的小撕裂虎。
他年紀還太小,戰鬥能力還有待提升。所以四域大賽前,她将小黃托付給了禦獸峰的師姐,拜托她幫忙教自己的小撕裂虎一些戰鬥技巧。
估計這次出去後就能有成效,之後的比賽她也很想和自己的靈獸一起作戰呢。
她在腦中漫無邊際地想着,眼神一晃卻發現了兩個和她一樣沒睡的人。
逐照夜抱劍坐在樹下,身體保持着随時能躍起進攻的姿勢,腦中卻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回想着今天從丹爐中醒來時看到的那雙笑眼。
雖然顔師姐很給面子的沒有戳破他的窘迫,但他卻忍不住地在腦中不斷放映那時的尴尬場面。
這次出去後,他!一!定!要!學!會!遊!水!
另一隻夜貓子陸逍川則坐在逐照夜身旁擦拭着自己的七弦琴,守着最能打的劍修,他很安心。
林間沒什麼動靜,隻有火光跳躍發出的輕微噼啪聲響。
顔朝歌蹲坐在火邊,處理今天在路上采到的靈藥。以防萬一,還是在閑暇時多煉些丹藥以防萬一。
不過片刻,丹爐裡就飄出一陣淡香。顔朝歌揭開爐蓋,将其中的止血丹取出裝瓶。
她剛想繼續投入靈草再煉一爐丹藥,卻蓦地擡頭望向天空某處,離她不遠還沒睡覺的兩人也作出了和她同樣的動作。
天際一道金光滑過天幕,朝着離他們駐紮地不遠處的林間落去。
顔朝歌想起了比賽前掌門說過的新規則,那道金光應該就是各域長老随機投放的靈匣。
她有點心癢癢,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拉上另外兩人去看看這個靈匣有什麼。
她側頭看向另外沒睡着的兩人,三人默契對望,然後顔朝歌發出戰鬥邀請。
“走?”反正今天有幾隻靈獸守夜,這裡也用不上他們。
“走!”陸逍川積極響應,逐照夜則直接起身跟上。
“往前二百米處,還有兩支隊伍共六人也在靠近。”陸逍川發揮了自己作為音修的敏銳洞察力,精準地報出了來人數量。
“先等等,咱們不着急往前。”顔朝歌神識傳音,她準備暫且觀察一下對方的身手。
她眼力很好,看出來那邊的兩支隊伍應該分别來自南域和北域。
他們隊伍中顯然沒有陸逍川這樣對靈力波動異常敏感的修士,已經迎面撞上開始對戰了。
南域那支隊伍來的是兩個輝影鲸族妖修和一個符師,北域那支隊伍則是一個靈光熊族妖修、一個雪影靈鹄族妖修和一個法修。
兩個輝影鲸族已經分别同靈光熊族和雪影靈鹄族對上了。
三種不同顔色的靈力碰撞,将周圍的林木齊齊震斷,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包圍圈,四妖便在其中對打。
之前在鍛體峰下,他們就曾和對方種族中的妖修交手過,對彼此擅長的攻擊方式都略有了解。
此刻,靈光熊族和輝影鲸族的對打發揮了兩者的體型優勢。
靈光熊族拿起身邊折斷的樹木當作武器,向對面的輝影鲸族沖去,他的每一步都踏得地面輕微震動,輝影鲸族也同樣順手拿起斷木同他對上。
斷木帶着破空聲狠砸在輝影鲸族的手臂上,而後聲斷裂。
輝影鲸族用□□硬接了一擊後,兩手直攻靈光熊族咽喉。靈光熊側身躲避,卻被輝影鲸族手中的斷木擊中雙腿直接倒飛出五米有餘。
輝影鲸族重踏追去,卻不防被一旁的雪影靈鹄扇了一翅膀。
雪影靈鹄族的那妖修本想直接攻擊那個輝影鲸族妖修的眼睛,讓他暫時喪失攻擊能力。
他都已經化出了部分妖族特征,準備用尖喙直接啄向那妖族的眼睛,卻不放被抓住雙腿猛地甩飛出去。輝影鲸族妖修的同伴及時趕到,抓着他的腳直接将人甩出戰圈,倒飛着又在林間撞出一條路。
就在南域的兩個輝影鲸族妖修準備乘勝追擊,将北域的競争對手直接送出迷霧之森時,猝不及防地,他們的步伐卻被凍在原地無法動彈。
北域那個法修趁着隊友挨打為自己争取的時間,悄無聲息地施放了冰系束縛術法,将南域兩妖困在原地。水屬性的靈力此刻成了寒冰的助益,他們越掙紮着想用靈力掙脫出來,就越被凍得無法動彈。
兩個輝影鲸族妖修想直接用雙手錘碎凝冰,卻不想兩拳下去把自己小腿打到生疼,寒冰也沒有絲毫破碎的痕迹。
顔朝歌看着他們分明被自己錘得痛極,卻因為在對戰中不能輸了氣勢而強忍疼痛咬牙堅持到面色發青的樣子,努力忍住了已經到嘴邊的笑聲。
不能笑!這一笑就暴露了。
北域那個法修還在持續運轉靈力維持束縛術法。對方和他等級相近,而且還是同時針對兩人施放,他的靈力開始透支,面色也逐漸發白,汗滴順着額角流下,滴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