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辰閉了閉眼睛,深深的沉下一口氣:“你之前搜尋她記憶的時候怎麼不說?”
“記憶太多,沒記住。”
現場一片死寂,沉默......大家像看蠢貨一樣的看着慕星辰,人人皆道是好戲,皆袖手旁觀。唯獨慕琳看着這一幕,眉頭皺了起來,正當她想說話時,一旁的慕青天拉住了她。
慕青天轉過頭對慕琳搖了搖頭,慕琳抿了抿唇,終究沒有站出來說些什麼。
離彥笑了:“呵,你說,本王是因為對婚約不滿,所以栽贓你?”他語氣帶着嘲諷般的質問,似乎是覺得好笑有趣,在看着慕星辰時,目光帶了幾分探索。
衆人的眼神此刻變的詭異起來,彥王想退婚一事,衆所周知,他們當然打心眼兒裡也不相信這藥是慕星辰偷的,她一個廢物,偷什麼藥,靈修都不能,那些藥她用了又有什麼好處,這看上去倒真像是彥王特意為慕星辰設的一個局,目的隻為了退婚,不過這慕青想拿婚事拿捏彥王,未免太蠢了些。
“慕青,此事究竟是不是你所為,實話實說,你爹必定會從輕發落,不得攀扯彥王。”此刻葛雲突然冷聲說道。
慕星辰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這慕府上下,沒有一個好東西,親爹冷眼旁觀,其餘人則落井下石,這葛雲一席話是想至她于死地。
慕星辰用帕子擋着臉一臉委屈的哭道:“夫人,此事與我無關,我一個連靈修都不會的人,如何去爹的書房偷藥?”
說完她轉過頭對離彥控訴道:“是彥王因為婚約一事,毫無厘頭的就來栽贓我,我知道,往日裡,族親們也因為婚約時常看不慣我,欺淩我,就連飛天堂兄也是如此。大家都希望我與彥王解除婚約,所以今日故意栽贓我逼我,想我自己主動放下這段姻緣。”
慕星辰話鋒一轉:“但我沒想到,居然連夫人都有這種想法,明明慕青隻是想活下去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她掩面痛哭,然後斷斷續續抽噎道:“至于堂兄方才說的那塊玉佩,被我收藏在一處,我明日待尋到後必然會原封不動奉還于彥王!”
衆人臉色此刻變的精彩不已,慕青的言下之意,是因為彥王因婚約一事不滿,所以今日才逮着機會故意對她發難,想讓她知難而退,而這慕府的人平日裡也因為婚約一事看不慣她,所以今日也一起合起來欺負她,而葛雲身為主母,方才一言不發,現在卻跳出來指責她,是居心不良,是苛待嫡女。
葛雲此刻臉色變的有些難看,她審視的看着慕青,眼底皆是寒霜。慕飛天臉色也不好看,他冷哼道:“誰欺負你,你少拿婚約做擋箭牌,今兒個的事是彥王親自看到的,不是衆人胡說。”
衆人紛紛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平常哪裡有欺負她……”
“那敢問堂兄,方才彥王可說了那個人是我?這天底下身形相似的女子何其多,就憑着身形像就可以污蔑我嗎?衆所周知我不會靈修,若不是因為婚約一事你們對我有所不滿,今日又如何會如此咄咄逼人?”慕星辰帶着哭腔振振有詞的說着。
離彥輕笑一聲,眼裡劃過一絲詫異,他倒是不知道慕青是什麼時候變的這般聰明了,幾句話就将所有人拖下水。他說盜賊像她,她便說他因為婚約栽贓她,這下誰都洗不清。他笑了笑,右眼探索般的往上挑,唇角的弧度勾的越發大。
他若有所思道:“慕大小姐急什麼?我可沒說盜賊是你,隻是說本王好心為帝師抓賊,提供一些線索罷了,倒是慕大小姐今日的反應,不似尋常。”
慕星辰反聲質問道:“就是乞丐被逼急了尚且有幾分怒性,王爺說那賊人走了我的院子,可知我院子後面有一道後門,還有,我還想問彥王爺既然當時都看見了那賊人,又為何不阻止?憑彥王的才智,這府裡突然多出個修為高強蒙着面的可疑人,彥王就不好奇?或者告知于父親,莫非,那賊人與彥王是相識?”
此話一出立即引得慕齊有些不滿,這賊人彥王分明都看到了,卻任她逃之夭夭……
離彥似笑非笑,他眯了眯眼睛帶着幾分寒意:“你怎知那賊人修為高強?本王觀那賊人毫無修為,又正巧去的院子是慕大小姐的院子,因此才未曾生疑,直到晚上本王才知你帝師府出了賊,這便好心來給帝師提供一些線索,看來本王是好心辦了壞事?”
“父親可都聽清楚了?彥王根本不認得那賊人,誤将女兒認成了賊人。”慕星辰捂着臉哭泣,将這個“誤”字,說的格外的重,他若是不認識那賊,那便不能确定賊人是她,他若是認識那賊,豈不是承認自己與那賊人是一夥的。
離彥笑出了聲,好一個指鹿為馬,今天的慕青,聰明的可怕,兩三句就讓慕齊疑心是他做的。
離彥輕歎兩口氣,“本王不生疑的原因,倒是也有,那便是,本王看到了那女子的臉。”他朝慕星辰緩慢的一字一句說道。
衆人的視線皆朝着慕星辰而去,慕齊眯了眯眼,帶着威壓嚴肅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