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昧再次醒來時,隻有南嶼在,躺在單人病房的沙發上,看着電視,音量被調到了最低。
“喲,醒啦?”南嶼看到他坐起身,一翻身從沙發上下來,“餓不餓?我哥去買午飯了。”
石昧調整了下坐姿,剛想點頭,肚子就發出了一聲咕噜聲,南嶼頓時笑出聲,走到床邊給他倒了杯水:“先喝口水潤潤嗓子,我哥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石昧接過水杯,喝了幾口,感覺喉嚨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喝完水,也沒其他事好做,石昧就耐心跟南嶼一起看着電視等南流景回來。
沒過多久,病房門被推開,南流景拎着幾個印着酒店logo的紙袋和一個保溫桶走了進來。
看到石昧已經醒了,他明顯心情好了起來:“醒了?餓了吧?”
病房裡飄起誘人的飯菜香,石昧和南嶼不約而同地望向南流景手裡拎着的袋子,眼巴巴等着投喂。
南流景把餐盒擺在病床桌上,南嶼幫忙拿餐具。收拾妥當後,南流景打開了保溫桶,是一桶老母雞湯。
“多喝點。”南流景給石昧盛了滿滿一碗放在他面前,“特意找酒店師傅炖的,加了點滋補的藥材,你嘗嘗好喝嗎。”
石昧比了個“謝謝”的口型,把碗接了過來。
石昧原本确實很餓,但喝了幾口雞湯後,因為吞咽的動作,喉嚨又開始發疼,食欲頓時消退了大半。
但想到是南流景專門出去買的飯菜,勉強又吃了半碗米粥,就把碗推到一邊,表示自己飽了。
“再吃點,你太瘦了,這樣不利于恢複。”南流景說着,又把一碟蒸南瓜推到他面前,“吃點南瓜,好消化。”
在南流景堅持的目光下,石昧不得已隻好又吃了兩塊。
見石昧真的吃不下去,南流景這才對付了兩口。
剩下的飯菜一點沒浪費,連帶那桶老母雞湯,一起進了南嶼肚子。
飯後是難得的閑暇時光,三個人窩在病房裡看着無聊的綜藝節目,直到病房門被敲響。
來人是周潛,還帶了補品和一束花。
周潛先是對石昧受傷一事關切慰問,并表示周家願意為石昧安排最好的療養院。
石昧等人對周潛的慰問表示了由衷的感謝。
雙方經過一番友好寒暄後,周潛終于切入正題。
“實不相瞞,前幾天酒店那件事情過後,許家的動作越來越大。”周潛松了松領帶,眉宇間盡是疲憊,“這兩天不光酒店,周氏旗下的其他産業接連出事,寫字樓電梯失控、商場突發停電,更棘手的事,許家趁火打劫,已經搶走了周家好幾個項目。
“所以我這次來是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南流景結合這兩天簡方提供的信息,簡明扼要地講說了當晚的經過。
他們從酒店出來後,一直追到了郊區的一座廢棄紡織廠,應該是許家的産業,進入工廠後,發現了一個被邪術反噬的人,是許國明的侄子許誠,解決掉許誠後,臨走前,有個自稱叫簡方的女人,說她是許誠的助理,被許誠逼迫參與了針對周家的事件,願意提供相關信息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許誠?”周潛想了想,隐約記得有這麼一号人,“好像聽說過這個名字,應該是許家的邊緣人物。至于簡方,我能見一下她嗎?”
南流景:“可以,我帶你去。”
石昧聽到南流景的話,本想說自己也想去,但一出聲,脖子就疼一下,隻能連忙用手比劃。
南嶼一看,頓時樂了,呲着個大牙說:“喲,你這是要開發新技能啊。等會兒我去書店給你買本手語大全學習一下标準動作。”
南嶼剛說完,後腦勺就結結實實挨了南流景一巴掌。
“啊!”他抱着腦袋哀嚎,卻在對上自己師兄的冷眼後立刻噤聲,隻敢小聲嘀咕:“我就開個玩笑。”
南流景沒有理會自家倒黴弟弟,轉頭看向石昧。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南流景話說道一半,就對上了石昧努力瞪大的眼睛,不禁想起小時候養的那隻兔子。
南流景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好吧,你可以跟着一起去。”緊接着添了句,“但必須跟緊我,不準亂跑。”
得到外出的準許,石昧嚴肅表情,比了個遵命的姿勢,然後沒忍住笑了出來,剛笑沒兩聲,就看到南流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頂,石昧動作瞬間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