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01回答:“……不,根據顯示,先前的劇情已完成,屬于正常運行。”
——
沒有宿主,原身不過是一座軀殼,沒有操作者又是如何運行,結果可想而知。
面對這種情況,江願時竟毫不意外,他走到海邊,海水倒映出江始的影子,江願時擡手對海水說:“嗨,你好有人嗎?”
Z01:……
影子:……
沒有回應,影子也沒有變化,江願時收回手,擡手對手腕上的蛇說:“看,已讀不回。”
Z01:……
“江醫生你……在做什麼?”背後傳來熟悉的水牛音,語氣帶着遲疑與不可置信。
不僅一個人對海水打招呼自言自語,還試圖和一條蛇溝通對話。
是個人看到這種場景都會覺得有瘋子。
江願時轉身,不遠處西裝革履的範滇皺着眉看着他,範滇穩步上前開口道:“江醫生,我把你留在身邊是讓你在找到黎浦的第一時間治療他,就算現在人沒找到,也不是讓你來玩水的。”
範滇語氣嚴肅,語言抽風,看上去又恢複成第一次見面的陪葬文學霸總了。
“要是江始出事,你和那群人都得去陪葬。”
果然,大癫子。
“很抱歉範總。”江醫生誠懇道歉。
範滇又突然平易近人道:“算了,你也跟着三天三夜沒合眼了,休息休息也好,省得到時候治不好黎浦。”
難怪他看東西有虛影。
“謝謝範總體諒,相信夫人一定沒事,也許也用不上治療。”江願時不理解對方為什麼認定黎浦一定會受傷似的。
範滇擰着的眉頭就沒下來過:“哼,我倒希望那樣,不過那家夥從來都沒完好回來過,不是這帶點傷就是那骨點折,也不知道幹了些什麼。”
不是在躲你嗎?
範滇自說自話講述了一連串的黎浦逃跑史,江願時聽完發現黎浦逃跑多半都是因為範滇發癫,動不動拉自己死去的哥哥說事,然後開do,黎浦受不了便開始逃跑。
小說原著這個哥哥貫徹全文,但基本上就是一種情調預警,一旦出現哥哥這個關鍵詞,下一段的劇情必定是你追我逃dododo大環節。
有種靠哥哥詞條充kpi的既視感。
範滇說着說着,突然揮手示意,隻見其身後出現一個高大的黑衣人保镖上前,兩手一撐,一把大黑傘隔絕了範滇的陽光。
可惜作為打工人的江醫生沒有這個待遇。
于是大太陽下,兩個暴露在陽光下的人聽着一個頭頂有傘,雙手插兜的霸總講了半個鐘頭。
不得不說海島上的太陽看似溫和實則極其毒辣,江願時感覺腦袋熱熱的,臉燙的發痛,眼前的範滇和保镖都出現殘影了,兩個人看着身高身形無差,要不是着裝,看眉眼都差點分不出誰是誰。
江願時感覺自己要出現幻覺了。
眼見着範滇還有要講下去的趨勢,他果斷選擇裝死。
範滇講着講着,眼前的白大褂猛然倒地,與此同時,保镖伸手遞來通訊器,“範總,夫人找到了,身上有地方疑似骨折,不好移動,地形複雜擔架無法使用。”
範滇:!
範滇怒視保镖:“你為什麼不給醫生打傘?!你不知道他的重要性嗎?要是黎浦出事了,你去給他陪葬!”
保镖不語隻是收傘,上前試圖弄醒江始無果,隻得選擇将人架起來,并給其打上傘。
範滇見此轉身離開,甩下一句:“跟上!”
江願時兩腳懸空,胳肢窩被卡的生疼,但就是不醒,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江願時偷偷眯眼看,他們穿過樹林,偶有灌木刮過褲腳。
他們越來越深入荒島,直至眼前出現一座廢棄的小木屋。
木屋陳舊破損,孤零零的、外圍布滿荊棘。
小木外并排站着一群沒有五官的黑衣人。
範滇撥開荊棘叢走進去,門前的黑衣人開口道:“範總,夫人在裡面。”
範滇點點頭,示意保镖打開門,範滇進入,保镖跟着進去,範滇說:“把人放邊上,你可以出去了,記得關門。”
保镖點點頭,将江始放在牆角的蜘蛛網堆裡後鞠躬轉身離開,帶上了門。
房屋裡黎浦躺在陳舊的小床上,渾身髒兮兮的,還帶着血痕,範滇上前,居高臨下地說:“還跑嗎?你一離開我就把自己弄傷,看來還是找個籠子把你關起來比較好。”
黎浦扭過頭不和範滇對視,空氣很是安靜。
沉默半天,江願時通過系統蛇的大腦影像轉播都快看困了,還想着什麼時候是個頭時,黎浦緩慢地坐起身,給了範滇一巴掌。
範滇:“呵,打得好,我喜歡,你也就這點地方有勁了,要不再來一巴掌。”
黎浦皺着眉頭,看着蓄勢待發的樣子。
“啪——”
又是一巴掌。
這一次範滇沒再挑釁,他被打的側過頭,看不清神情,但也感覺到低沉的氣壓。
江願時内心祈禱兩個人别現場直播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良久,房間傳來抽氣的聲音。
範滇轉過臉道:“打得好,我看你那麼有力氣也不用治了,有本事再來一巴掌。”
說着按住了黎浦的手,眼淚嘩啦啦面無表情地直流。
江願時:?
劇情好像哪裡不對。
範滇咬牙切齒地将視線轉向他,低聲說:“江始,你小子到底要裝睡到什麼時候?劇情都要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