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留鈞不覺得封岸祝幫過他一兩次就覺得二人的關系會有所變化,再加上告訴發達的星網速度,他要是高調行事,說不定兩人還得進醫院。
鐘宿越卻仿若沒聽出他話裡的諷刺,隻是淡淡地反問:“你是覺得我不上網嗎?”
見乾留鈞一臉疑惑,他接着說道,“在你來之前,我就看過你所有的資料。”
乾留鈞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鐘宿越早就知曉他的過往,可即便如此,還是将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丢給了他。
鐘宿越見乾留鈞仍在猶豫,沒有繼續勸說,而是輕飄飄地說出了一個數字。
那串數字背後代表的巨額财富,足以讓大多數人瞬間心動。
然而,這次乾留鈞卻不為所動,他思慮了片刻後,目光定定地看着鐘宿越,終于不再拒絕而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不要錢,我要一個設備齊全的鍛造工作間。”
他早就看出鐘宿越财力雄厚,一個工作間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反正他和封岸祝确實剪不斷理還亂,與其處處退避,倒不順勢而為,滿足自己的需求。
果然,不出幾天,鐘宿越就按照乾留鈞的要求,精心安排好了工作間。
乾留鈞走進工作間的那一刻,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裡的設備不僅齊全先進,每一處細節都按照他的心意設計,甚至比他在學校時用的設備更适合他的鍛造。
抛開其他不談,乾留鈞滿是感激,由衷地道謝:“多謝。”
鐘宿越卻對這句感謝毫無反應,他一心隻惦記着自己的研究樣本,嘴上不忘催促:“别忘了你的本職工作。”
講實話,乾留鈞根本不知道什麼才算是樣本?
難道要在封岸祝精神暴動的時候讓他打上一拳,自己變成樣本?不過如果是這樣,他大概也七零八碎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上次昏迷被封岸祝抱上機甲,他當時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因此保留了片刻的模糊的記憶。
封岸祝的機甲,肯定記錄他精神力波動的頻次,隻要拿到機甲的數據,估計就能讓鐘宿越滿意了。
但這事情難度也太大了,精神力暴動這麼敏感的事情,封岸祝真的願意毫無防備的告訴他一個過去瘋狂的追求者嗎?
雖然鐘宿越說他研究這一切隻不過是為了實驗精神暴動時撫慰劑的功效,但是封岸祝的性格估計不會輕易暴露自己的弱點。
暫時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乾留鈞照常在學校上課,這個世界的礦石種類他已經了解了一大半。至于極其稀有的珍稀礦石難以找到,所以對它們的了解僅限于全息投影。
這幾天他課上都沒有閑着,沒有陳文峰的打擾,他的實踐課出乎意料地很順利。
他們專業财大氣粗,練習用剩下的礦石材料并不會回收。
這就給了乾留鈞機會,課上實踐他正把礦石小塊小塊地切割,準備把剩餘的帶回去做儲備物資。
乾留鈞将切割成型礦石塊堆疊在一起進行二次融合,這樣再次鍛壓延展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材料。多次堆疊鍛壓融合之後,乾留鈞并沒有選擇立刻塑性。而是将原胚進行大力扭轉,這是一種傳統的鍛造方法,經過扭轉之後堆疊的礦石會形成規律的花紋。
這是乾留鈞能夠想到的最好的既能給成品裝飾又不需要花大價錢買好看的稀有礦裝飾的辦法,如此重複多次,乾留鈞進行手錘塑性後将刀身複溫進行淬煉。
原本樸實無華的銀色緞面出現了繁複卻齊整對稱的暗色花紋,猶如镌刻了古老神秘的符咒,銳利中不失光華。
手慢慢撫摸他在這個世界鍛造的第一刀,乾留鈞終于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隻是目光落到刀尖處時,神情一僵。
果然還是大意了,他對各種礦石的了解還是不夠,何況他手裡那麼多碎礦,熔點不可能相同。眼下就自食惡果,刀尖出現了幾道不可忽視的裂紋。
乾留鈞有些挫敗,這是他攢了好久的材料。他舉起刀身,一隻手差點沒有拿穩,等等,這個重量,他心中略遲疑,瞬間了然。
隻考慮硬度銳利度還有外觀這些标準,他竟然忽略了使用者的手感,因為他的材料有限,他的刀身不夠長,作為一把近戰刀給機甲用過于短小了,隻能通過加長刀柄來實現整體的完整度。
但是如果給人攜帶,他的長度絕對足夠了,唯一的缺點大概是這個重量過于笨重,不便于靈活揮砍。如果切割掉刀尖的裂紋,做成一把肉身使用的短刀,應該效果還不錯。
說幹就幹,乾留鈞很快切割掉有裂痕的部分,也不打算再添加什麼累贅增加刀身的重量,直接在尾部拉長,錘打出一體成型的刀柄。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乾留鈞從白天幹到夜幕降臨,手工捶打是最費力氣的,得虧他一直沒有落□□能鍛煉。但是原主之前的身體素質實在過于柔弱,乾留鈞直到兩隻手都肌肉發酸,快要擡不起來才完成這件幾經波折的短刀。
最後打磨開刃一氣呵成,乾留鈞在測試了銳度硬度韌性以及使用手感,終于滿意地将刀身放入盒中。
相信這把刀,一定能幫他賺到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