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帶着面具,但乾留鈞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這身裝扮是他們cosplay時封岸祝的裝束。
他借此認出封岸祝,但顯然這時不是相認的好時機,因此乾留鈞默不作聲,當作沒看見對方,繼續關注接下來的礦石。
很快,新的礦石出場,主持手上這是一塊通體血紅的礦石,像是被鮮血浸染出來的顔色。
乾留鈞一看這塊礦石,就聯想到在納魯巴達武器上所見的礦石,其形态就是類似的紅礦石。
這讓他瞬間心生警惕,雖然不确定這塊紅礦是否與他當初見到的那種詭異礦石是同一種,但還心有餘悸。
乾留鈞還記得,當時自己握住那塊礦石的感受,一種奇怪的力量席卷了他的全身,如果那就是精神力,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
但這種精神力不受控制,且很快就在他體内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後也不知是否留下隐患。
拍賣場上的女主持還在介紹這塊礦石:“據悉,這是由數位經驗豐富的工程師從一處礦脈中探尋得來的,目前總重量3.5噸,起拍價100萬新币。
這是目前拍賣場上出現的最高起拍價,但來這裡的人大多抱着淘金的想法,起拍價越高,越說明礦石價值高,因此舉手競拍的人不降反升,都對這塊礦石勢在必得。
價格水漲船高,女主持嘴角的笑容就沒下去過。最後價格平穩停在300萬新币,似乎沒有人出得起更高的價格,女主持高聲喊出:“300萬星币一次,300萬星币兩次……300萬……”
這時,有人高聲打斷說,“500萬!”
衆人紛紛望向聲音源頭,那是個身着紅色晚禮服的女人,戴着貓眼面具,隻露出半張白皙精緻的臉龐。
盡管衆人對礦石仍心有不甘,但已拿不出更多資金,隻能眼睜睜看着女人拍下礦石。
此時,更高報價突然響起:“800萬。”此言一出,全場嘩然,沒想到這種從未在市場露過面的礦石能拍出如此高價。乾留鈞望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立刻認出那是封岸祝的聲音。難怪封岸祝當初對100萬懸賞不為所動,800萬他都眼也不眨。
這時,金發女人與封岸祝對視一眼,最終微笑着說:“請便。”并禮貌地做了個拱手相讓的手勢。通常來說,被人拍走心儀礦石絕不會是這種反應,乾留鈞莫名感到反常。
他暗自思忖,難道女人是故意哄擡價格嗎?好讓封岸祝不得不以更高價格拿走礦石,是拍賣場常用手段嗎,他們要釣的大魚就是封岸祝嗎?但女人剛才的報價幾乎無人敢追,這樣的風險太大了。”
想着,他又搖搖頭,排除了這種可能。
拍賣終于落幕。乾留鈞已經無心假扮普通搬運工。
既然已見到封岸祝,盡快會合才是上策。他朝升降梯方向走去,卻被保安攔住:“底層搬運工不能進入上層貴賓區域,請留步。”
忘記他在底層了,而封岸祝的位置在頂層。乾留鈞隻能守在出口附近,等待封岸祝出現。
等了約五分鐘,乾留鈞終于看到封岸祝姗姗來遲,就在乾留鈞準備現身時,金發的神秘女人款步靠近封岸祝,走動間搖曳的身姿與暗紅色絲絨晚禮服相得益彰。
她摘下半幅貓眼面具,果然是位驚豔的美人,玫紅的唇瓣飽滿誘人。
“這位先生,有沒有興趣聊一聊你剛剛拍到的礦石?”金發女人開口,姿态慵懶不失優雅。
乾留鈞不禁豎起耳朵聽兩人交談,女人看似随意,實則暗藏鋒芒。
封岸祝态度冷漠:“沒興趣。”
沒想到他如此直接了當拒絕。女人一愣,憑借着一張姣好面容,她在社交圈無往不利,如今卻在封岸祝面前碰了釘子。
但她并未羞惱,依舊落落大方,留下名片後施施然離去,“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等女人走遠,乾留鈞才從暗處現身。他不等封岸祝說話率先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封岸祝沒有解釋自己的行蹤,反而反問:“那你呢?”
說起這個,他就苦大仇深的将自己的倒黴經曆和盤托出,“我替那兩個倒黴蛋當了一天搬運工。”
想起跟蹤自己那幫人,他拿出手裡當時拔出的針管,遞過去:“你認識這個嗎?”
“我之前檢索過,沒查到結果。”
接過針管,封岸祝深深皺眉看着上面的标識:“神經唑嗪,這是不常見的麻醉藥劑,常用于精神力限制……”
他神色有些凝重:“你搜索不到,是因為這種藥劑早被明令禁止了。”他頓了頓,接着回憶,“十多年前,這還是常見的藥物,後來這家企業被曝出濫用違禁原料,且具成瘾性,才被聯盟列為禁藥。”
他之所以這麼熟悉,是因為他幼時就在常被注射這種藥劑。
乾留鈞突然想到原主服用的精神類藥劑,李雪伊也說那是禁藥。可惜光腦上沒有藥物購買記錄,應該是是在地下黑市買的。
他還依稀記得瓶身的模樣,竟然到了地下,總不能白來一趟,或許能去黑市碰碰運氣能不能找到更多線索。
詭異的礦石,違禁的藥劑,其中似乎有着某種隐形關聯。
兩人一拍即合,乾留鈞借着封岸祝的掩護成功溜出了拍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