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溪本來想拒絕,但一聽是雅頌居,是她從來沒有去過但十分好奇的一個地方,二話不說就應下:“好啊,感謝學長。”
南雲:?
怎麼沒有人過問我的意見。
雅頌居在中心湖旁邊,是一棟獨棟的中式别墅,門口的服務生核實了何曼松的預定,帶他們來到一桌小方桌前,請三人落了座。
這個座位就在一個大落地窗前,很好地将湖景盡收眼底。
盧溪拿出手機,找角度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感歎說:“難怪這裡隻讓大佬們來吃飯,格調就是不一樣。”
點完菜後,服務生将菜單和桌上礙手的裝飾物收走,何曼松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毛氈貓咪挂件,放在南雲手邊:“你昨天落我車上了。”
“昨天?”
“你車上?”
盧溪迅速提取了關鍵詞,向兩人發出質問:“這就是你們說的恰巧碰見?”
南雲扒拉上盧溪的胳膊:“今天真的是恰巧碰見。”
這次盧溪沒有再理會她的暗示,冷哼一聲:“我看我們是太久沒聊天,感情淡了。”
何曼松解釋說:“确實是這樣的,隻不過前幾天剛好在工作上也遇見了,南雲算是在和我合作一個業務,以後會經常有一些來往。”
盧溪看向南雲,南雲連忙點頭。
“回去你再和我從頭細細招來。”盧溪在南雲耳旁低聲說。
這一頓飯後來倒是吃得格外的和諧,盧溪和何曼松兩個人聊着一些計算機領域的話題,南雲現在都聽不懂了,時不時問幾個術語是什麼意思,何曼松總是會細緻地給她講解,拆解成了圈外人也能聽懂的話。
南雲發現,一涉及到工作,何曼松整個人都認真了幾分。
聊到最後,盧溪對何曼松是一臉的崇拜,向何曼松确認了他沒有換聯系方式,說自己以後可能會經常打擾他,希望他不要介意。
把兩人送到了校門口,盧溪就回實驗室繼續敲代碼了。
何曼松見南雲想把車鑰匙穿在毛氈挂件上,但掰不開挂件的開口圈,他伸手接了過來,三兩下穿了上去。
“這是月餅嗎?”他看着毛氈貓咪,問道。
南雲說:“是,前不久給它做的。”
“它現在多大了,八歲?”
“嗯。”南雲撫了撫毛氈的月餅,出門待稍微久一點就很想它。
何曼松突然說:“我手機裡還留着他的照片。”
南雲笑了起來:“是他得貓藓時候的照片嗎,那應該很醜吧。”
“你發給過我的月餅的照片,我都還留着。”
重逢之後,南雲感覺她和何曼松之間有一種微妙的平衡,如果誰偏離一點點正常軌道,可能就會造成關系的破裂。
南雲也有想過,要保持這種平衡,她必須用工作中看待客戶的冷靜态度對待何曼松,所以何曼松剛才這句話她選擇無視。
走到了車前,南雲和何曼松簡單告别,上了車。
在啟動發動機前,南雲打開手機相冊,将時間線滑到很多年以前。
她找到了當時月餅貓藓治療期的照片,裡面有很多張,都是何曼松抱着月餅的照片,雖然隻有他的胳膊或者手出鏡。
那時候正好是七八月,方芳是老師也放暑假,南橋請了年假兩人出去旅遊,留南雲一個人在家裡育貓。
月餅剛一歲半,從兩個月抱來南雲家起,就健健康康的從沒生過病,是很讓人放心的小貓。
結果某一天,南雲發現它在一塊塊的掉毛,毛端還有皮膚屑片,伸手一摸掉毛的那塊皮膚還有硬塊。
畢竟是第一次養貓,南雲沒有經驗,搜了半天網上說什麼病因的都有。
那陣子她和何曼松每天都在網上聊天,何曼松因為要參加一個國際競賽,沒有回家,泡在學校學習,聽她說了後,立馬提出來接她去寵物醫院。
夏天天氣毒辣,月餅又是個十一二斤的大胖小子,南雲細胳膊細腿的,别半路自己中暑了。
而且貓咪坐出租車容易應激,他有駕照,可以開車送南雲。
沒等南雲回複,何曼松就向導師借了車。
南雲讀大學的時候還住在老城區,離學校更遠,何曼松開了一個多小時才接上她,帶着她和月餅去了寵物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診斷出月餅是得了貓藓,開了好幾種藥,給南雲叮囑了很多,何曼松都一一記在手機上。
月餅兩歲之前都很調皮,脾氣極差,以往剪指甲都得兩三個人按着他,更别說喂藥上藥了。
後面幾天何曼松每天都會找時間去南雲家裡幫忙,月餅起初還對何曼松十分警覺,到後來一聽見他上樓的聲音,就高高豎起尾巴跑到門口迎接他。
也就是南橋和方芳旅完遊回家的那天,南雲和何曼松剛好帶月餅複查完從寵物醫院回來,在樓下遇見了。
……
劃拉了幾張多年前的照片,南雲摁下鎖屏,手機屏幕轉黑,捕捉住了她一絲轉瞬而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