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菜不算少,南雲沒有意見,就等着開吃了。
張揚在南城待得少,對這些老同學的生活最是感興趣,他挑起話題說:“盧博士,在我們老李頭的實驗室幹得怎麼樣,論文發了幾篇了?”
盧溪白了眼他:“張總,你怎麼上班以後整個人都老了,說話跟過年回家那些老親戚似的。”
“這不是關心你嗎。”張揚打貧說。
“還行吧,發得不多,但老李頭對學術要求還是挺高的,發的平台都比較有含金量。”盧溪說。
張揚點點頭,攬上何曼松的肩膀:“你有啥不懂的随時找你何哥,他可是當年老李頭的得意門生,現在也是這領域的巨佬。”
“吃點菜吧,還沒喝就醉了。”何曼松給張揚夾了幾塊肉到碗裡。
南雲本來不想喝酒,但又覺得同學好不容易聚在一塊,氣氛不錯,而且有人不喝張揚必定是要鬧的,她決定小酌幾杯,待會找個代駕。
等所有人的杯子滿上了酒,張揚舉杯說:“感謝大家給我捧場,來一趟南城确實不容易,但一想到有各位在,心裡就暖暖的。”
盧溪聽着他這些酸詞聽得笑場,嘴裡的酒差些噴出來,南雲抽了幾張紙遞過去。
張揚将杯裡的酒一飲而盡,又感懷地說了句:“真心的!”
在北城時,張揚和何曼松見得次數不少,再加上和林無三也熟,對何曼松的生活算是了如指掌。
因此吃飯的時候,他和盧溪南雲兩人聊得多些。
南雲作為他認識的同學裡,唯一一個去了别的行業的,他更是對南雲的工作十分好奇,時不時就問兩句。
“南雲,你的工作主要是在商場裡幹嘛呀?”
“那商場的那些店的人你都認識嗎?”
“你在商場裡買東西打折不?”
……
南雲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着,盧溪也偶爾補充幾句,張揚才對她這份工作有了點了解。
“挺酷的。”
張揚給出的結論是。
過了一會,張揚和何曼松就喝完了好幾杯,南雲和盧溪還忙着吃菜,已經跟不上那倆人喝酒的速度。
盧溪和鐘若茹一樣,很關心南雲前幾天的旅行。
南雲小聲地和她分享着,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說了個大緻,盧溪聽完,感歎說:“你也經曆太多了吧!”
“先是吳婷來不了,後是在酒店遇見小偷,如果我是你,我心态都要崩了,哪還有心情旅遊。”
“不過,”盧溪說,“說實話,何曼松在房間陪你的那一個晚上,你有沒有心動?我想了想,如果代入我自己,在那種脆弱的時候,真的很容易對陪伴自己的人産生依賴。”
南雲誠實地說:“是有一點吧,但他瞞着我讓我去這次旅行,我真的很生氣。”
“我懂,你不喜歡别人欺騙你。但是如果和你都攤牌,我覺得你就不會去了,現在又去A國玩了,又工作考察了,不是挺好的嗎。”盧溪說。
相處了這麼多年,還做了四年朝夕相伴的室友,盧溪自然了解南雲的脾性,句句都說到了點子上。
“你們兩位說什麼小話呢!”張揚插嘴進來,“來,我敬你們一杯。”
張揚喝得臉都全紅了,盧溪見他精神不太清醒,勸道:“張揚,要不就喝到這吧,菜都還剩了這麼多呢,你和何曼松都沒怎麼吃。”
“我沒事。”張揚擺擺手。
場面安靜了一會,張揚突然将視線在南雲身上一凝,說:“南雲,我問你個事呗。”
南雲看他表情有些嚴肅,把筷子一擱:“你說。”
“你對何曼松,到底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