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代駕一到,盧溪準備離開去門口打車,被南雲拉了回來:“這麼晚了,反正代駕是一口價,送你回去得了。”
盧溪不跟南雲客氣,拍拍屁股坐上了車。
南雲手機連上汽車藍牙,車内響起她收藏的歌曲列表。
她聽歌沒有什麼語言或是風格限制,隻要是旋律讓她感覺好聽,就統統點下收藏。
所以可能這一首還在動感舞曲,下一首卻開始輕緩抒情,聽得盧溪的心一上一下的。
播放到一首苦情歌,盧溪聽着很耳熟,說:“南雲,這不是你大三的時候超級愛聽的那首歌嗎,那時候還強制按頭讓我聽了好幾遍,你現在怎麼還在聽。”
“有這麼好聽嗎?”盧溪掏了掏耳朵。
被盧溪一提醒,南雲想起當時整個人處于失戀狀态,每天就聽這種苦情歌,陷入一種憂愁的情緒裡。
“呃……說明我比較長情。”南雲說。
盧溪用屁股拱了拱南雲:“那對人呢,是不是也很長情呀。”
南雲一皺眉:“嘶,你煩不煩,好好聽歌吧你。”
很快開到了學校門口,下車前,盧溪大聲說道:“你多聽點歡快的歌,别老聽那些苦情歌。”
“知道了知道了,拜拜。”
和盧溪道了别,代駕師傅一個順滑調頭,往南雲家的方向開去。
看了眼深夜還亮着燈的學校大門,好巧不巧歌單又切到一首苦情歌,南雲惆怅得歎了口氣。
她一向不怎麼會和人吵架,每次被方芳或南橋教訓的時候,她都充耳不聞,裝聽不見。
如果真要吵起來了,她情緒一激動,眼淚就不自覺會冒出來,然後喘不上氣一般開始抽泣。
剛才被張揚直愣愣質問時,南雲其實反應也遲緩了一會,沒怎麼聽進去。
此刻回想起來,她滞後地有些想哭。
一股酸意湧至眼眶,又蔓延到了鼻腔,但是南雲流不出一滴眼淚。
可能是因為開了車窗,風呼呼地往裡灌,吹得她眼睛幹幹的,哭不出來,隻是悶在心裡翻湧。
代駕師傅的手機用支架挂在方向盤旁邊,他的好友發來了一條語音,師傅點下播放。
“老胡,我這送兩個帥哥到江邊的小區,已經快到了,等會咱們老地方見啊,我先去占座位。”
嗖嗖幾聲,又發了幾條來。
“哎喲,一個帥哥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下車的時候吐了一地,我車上都濺到了一點。”
“不過還好,另一個帥哥付了我幾百塊錢,說讓我去洗車。”
“哇塞我剛給二維碼的時候,那個帥哥真的把老子帥一跳,太吊了,比上次老劉出商務車接的明星還帥。”
南雲想哭的心情憋了回去。
她的手機也震動一聲,收到了新消息。
劃開一看,是何曼松發來的轉賬,足足一萬塊錢。
南雲:?
何曼松:修車的。
何曼松:我替張揚向你道歉,他說的話你千萬别往心裡去。
何曼松:我從來沒怪過你,我也沒認為你有傷到我,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一定是有原因的。
南雲沒再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