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虞偏過頭,模糊的視野,模糊的面容,他聞不到一點檀香,不是竺郎。
“秦太太,你醒了,覺得怎麼樣,頭還暈嗎?”是溫和的婦人聲音。
白虞起身神色恍惚而急切,“這是何處,竺郎在哪裡?”
“小秦先生已經離開了。”
“他走了?他去哪兒了,他為什麼要走!”白虞瞳孔震顫,清透的臉頰泛着薄紅,兩手用力抓着身上的被子,“朕不準他走,叫他回來!”
他那時說走了就再也不要他之類的,都是氣話,他絕對不能失去竺郎。
阿姨連忙阻攔,“太太,小秦先生囑咐您好好休息,您到現在都沒吃東西,飯已經做好了……”
“朕不吃!朕隻要他!” 白虞心髒酸痛得厲害,低垂的領口處,漂亮鎖骨泛着潔白的光。
卧室門打開,另一位阿姨端着精心搭配的飯菜走進來,白虞光腳跳下床,想要繞過她們,但是被接連勸阻着。
“太太,先吃一點吧。”
“小秦先生讓我們照顧好你……”
“不要!”白虞徹底急了,抓起餐盤上的碗,啪一聲重重摔碎在地上。
阿姨被吓得驚呼,躲避時身體一歪,瓷碗中滋補的熱粥溢出,零星濺落在白虞的腳上。
他顧不得灼燙,趁兩人不備穿過門,在二樓因為不熟悉胡亂奔走。
阿姨在追随呼喊着他,“太太,先把鞋穿上,小心劃傷腳,哎,當心那有個花瓶!”
青花瓷瓶應聲墜地,又是一地殘片。
白虞好不容易找到樓梯,摸索着跑下去,徑直往大門口沖。
但同樣的問題是,他打不開門。
不管他怎麼着急,冷硬的門闆都不會聽他的話。
“太太,我已經打給秦先生了,他很快就到。”
身後溫和的男聲響起,白虞猛地轉身,男家政舉着一個發亮的長條形東西,慢慢向他走來,“你先等一下,好不好。”
白虞隐隐聽懂些他的意思,總之竺郎很快就會來見他。
“你若是欺騙朕,朕便将你逐出京城。”他警惕着,言辭肯定地威脅。
“不,不敢……”男家政低下頭,尴尬回答。
白虞松開緊抓門闆的手,急促喘息,身體還是緊繃着。一會兒看不到竺郎,他身上就像有許多螞蟻在啃噬,根本無法放松下來。
這時男家政鼻尖微動,“太太,你是不是信息素外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