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白虞茫然眨眼。
秦鼎竺視線停留在白晏明身上,眸光暗了暗。他隐隐覺得,白晏明的态度,似乎不隻是擔心白虞那麼簡單。
隻是,畢竟對方才是白虞名正言順的家人。
片刻後他開口,“你可以把他帶回家,我會負責他的所有治療費用。”
按照目前白虞的狀态,回歸到家人身邊是最好的選擇。
以他和白虞的身份,走得太近實在不合适,而且白虞還一直将他認成舊情人,如果老師泉下有知,該多麼難過,他也沒有臉面面對他,面對其他人。
“你……”白晏明神情松動,還未說出什麼,白虞先不高興了。
他迅速扭頭,眉心擰起來,簡直氣急,“你又想丢下我!”
他本以為竺郎對他道歉是認識到了錯誤,以後就不會再欺負他抛棄他,沒想到這才轉眼過去,見到皇兄又要把他推開。
白虞湖色眸子裡滿是生氣又傷心,不甘願地質問,“竺郎,你是不是早就變心了,你不心悅我了,你厭倦我了,我做錯了什麼……”
他沒有壓聲音的意識,幾句話沒說完,周圍桌的人都已側目。
秦鼎竺把他拉着坐下,示意他小聲後,耐心解釋,“我沒有丢下你,隻是回家對你更好。”
白虞委屈得很,上手環住他的腰,柔軟的臉頰貼在他肩上,“我說過了,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白晏明看着兩人的舉動,不禁皺起眉,單手攥拳抵在木桌上,一動也未動。
“你是?”他望着秦鼎竺詢問出聲。
秦鼎竺擡眸,冷靜回答,“秦教授的學生。”他一邊拽下白虞,保持他們之間的距離,一邊對白晏明說,“你也看到了,他記憶錯亂,把我認成了别人。”
白晏明神色微動,重新坐下,隻是還沒有松口,“他已經和我們斷絕了關系,我媽不會再認他,何況……他自己也不想回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望着白虞,白虞癟着嘴看秦鼎竺,心不甘情不願,“我不走,你别想再扔下我。”
交談不了了之,最後白晏明沉默着離開,走之前隻低聲說了句,“麻煩照顧好他。”
白虞望向對方離去的背影,竟覺出一點落寞之意。
“為什麼不回家,擔心他們還生你的氣嗎?”秦鼎竺問道。
白虞緩緩搖頭,“自皇兄去北昭,我與他已三年未見,何況,他在皇宮時,與我并不親近多言。”
總的來說,他和皇兄沒有多深的情誼。生在皇家,哪裡還有真正的親情,有親緣的陌生人罷了,勾心鬥角起來,比陌生人還不如。
他話是這麼說,可秦鼎竺看白晏明的表現,不像是對白虞沒有感情的,估計又是捏造了個故事出來。
兩人出了咖啡店上車,這次皇帝陛下終于能像個現代人一樣安穩坐在副駕駛,但他不會系安全帶,秦鼎竺隻得站在車門口,伸手幫他系上。
見竺郎忽然靠近,原本興緻不高的白虞眼睛亮了亮。
他想直接親上去,可是經過這兩天,他學聰明了,腦筋一轉,在對方要離開時擡手攥住領口,又快又準地湊過去吻在他喉結處。
然後裝作沒事人一般松手,眼睛滴溜溜直白地望着他。
秦鼎竺身體僵住,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阻止,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他和白虞距離很近,擡眼對上那雙澄澈的眸子,被軟唇觸碰過的地方像是一片羽毛輕飄飄劃過,存在感卻格外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