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這樣……是不對的。
看着綱子轉身離去的背影,他忍不住喊道:"綱子姐姐..."
咲月用袖子擋住他的眼睛,看着擡起頭的藍波說:"該訓練了,瓦裡安馬上就要來了。不認真訓練的話..."她頓了頓,"會死的哦。"
藍波打了個寒顫,委屈巴巴的說:"…藍波大人會好好訓練的。
***
沢田綱子蹲在被炸得焦黑的房間裡,小心翼翼地撿起散落一地的谷子。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那些限量版周邊上殘留的焦痕,心疼得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啊...這個限定版的徽章..."她捧着已經看不出原樣的金屬片,長長地歎了口氣。
餘光透過門縫瞥見門外經過的身影,綱子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是她的姐姐——沢田咲月。
身為姐妹,她們本該是最親密的人。
但不知為何,每次看到姐姐,綱子的後背都會莫名其妙地發涼,就像小動物遇到了天敵般的本能反應。
"明明媽媽說我們小時候很要好的..."綱子低聲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着谷子上的燙金圖案。
奇怪的是,她對姐姐說的那些童年回憶完全沒有印象。
這讓她一度懷疑自己的記憶力是不是真的那麼差,奈奈媽媽也差點要帶她去醫院檢查。
但是。
"開什麼玩笑!"綱子突然對着空氣揮了揮拳頭,"雖然成績差,但是我連幼稚園同桌是叫齊木楠雄這種事都記得好嗎!"
那個粉色頭發、總是戴着奇怪發飾的男孩,她到現在都記得清清楚楚。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綱子整理谷子時發出的窸窣聲。
她環顧四周,這個曾經隻有三個人的家,現在每到周末就擠滿了各種奇怪的角色:拿着槍的小嬰兒、動不動就掏炸彈的少年、整天喊着"極限"的熱血少年...
更奇怪的是,綱子對這些人都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
就像在夢裡見過無數次一樣,她甚至能預判到藍波下一秒會從哪裡掏出手榴彈,知道獄寺什麼時候會突然爆炸。
"我該不會是什麼預言家吧..."綱子自嘲地笑了笑,把最後一張還能搶救的海報卷好。
不過……這應該和自己沒什麼關系了吧?
畢竟自己已經答應了媽媽要一起去東京。
***
粉色頭發的少年無聲地懸浮在電線杆頂端,晨風拂過他的發絲,卻詭異地沒有造成任何晃動。
他綠色鏡片後的雙眼微微眯起,透過牆壁注視着屋内手忙腳亂的棕發少女。
聽着屋内少女的心聲,他伸手推了下眼鏡框,目光落在門外的沢田咲月身上。
這個半個月前突然出現在這裡的,所有平行世界記憶中都不存在的變量。
不管這個人的性格,和守護者們相遇、相處,都有其他世界沢田綱吉的影子。
不管是不是巧合,齊木楠雄把這個人列為了重點觀察對象。
雖然彭格列的十代目繼承人的稱号落在了這個人身上,但齊木楠雄知道沢田綱子從來沒想當黑手黨,也因此選擇了放任不管
至于沢田綱子和奈奈媽媽為什麼會突然想搬到東京,齊木楠雄知道是沢田咲月暗示的結果。
說是暗示,也就隻是在沢田家光的耳邊多說幾句:希望能保護她們,所以把她們送到東京吧。這樣的話。
那個沢田家光是比爸爸還笨的笨蛋,雖然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但還是同意了。
自己也沒打算出手幹預。
讓那個愛管閑事的笨蛋搬去東京也好,至少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内更方便照看。
畢竟從幼稚園起,這個總是擋在欺負人的孩子面前的女孩,到現在都沒改掉多管閑事的毛病。
房間裡繼續傳來紙箱翻倒的聲響,齊木楠雄轉過頭,綱子正手忙腳亂地整理着被自己踢翻的東西。
齊木的視線掃過少女發間搖晃的草莓發夾——那是幼稚園畢業時他被媽媽逼着送給沢田綱子的禮物。
已經很陳舊了,但她還是堅持戴着。
果然還是笨蛋。
他這麼想着,就打算瞬移走了。
"砰!"
突然的巨響讓齊木的視線瞬間轉向二樓。
綱子不知何時打開了房門,腳下卻詭異地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洞口,少女驚恐的表情凝固在臉上,整個人向後仰倒。
齊木的身體先于思考做出了反應,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
但就在這一瞬間——
世界意識的信息直接刺入腦海,阻止了他的行動。
透過逐漸閉合的黑洞,齊木看到墜落的綱子口袋裡飄出一張泛黃的蠟筆畫。
上面歪歪扭扭地畫着兩個小人,其中一個畫着粉色的頭發戴着綠色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