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電流餘波呈放射狀擴散開來,獄寺隻覺得全身一麻,整個人被沖擊波掀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等他終于停下來時,頭發已經根根豎起,嘴裡甚至冒出一縷黑煙……
這頭蠢牛!!!!!
獄寺顫抖着擡起手,指向那個在電光中毫發無損、反而精神抖擻的雷守,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藍波猛地一跺腳,頭頂的牛角"噼裡啪啦"地閃着電光。
"看招!"他大喊一聲,像頭小牛犢一樣朝西索沖了過去。
西索隻是微微側身,藍波就"嗖"地從他身邊沖了過去,一頭栽進了灌木叢裡。
樹葉嘩啦啦地響,幾隻受驚的鳥兒撲棱棱地飛走了。
"嗚...好痛..."藍波從灌木叢裡爬出來,鼻子上沾着樹葉,頭發上還挂着幾根樹枝。
他摸了摸撞紅的鼻子,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可惡...連你也欺負我..."
西索挑了挑眉,看着這個突然開始抽泣的少年。
藍波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要告訴媽媽...你們都欺負藍波大人..."他一邊哭一邊往後退,随後看見不遠處的火箭筒眼前一亮。
他一個箭步沖過去,抱着火箭筒跳了進去。
"嘭!"
熟悉的粉色煙霧再次炸開。
西索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煙霧漸漸散去,修長的身影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二十年後的藍波随意地撥弄了下額前的碎發。
"哎呀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裡帶着幾分調侃,"看到這麼年輕的自己哭鼻子,還真是讓人懷念呢。"
他穿着一件毛領的棕色外套,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那雙翡翠般的眼眸微微眯起,帶着幾分懷念的笑。
西索的瞳孔微微收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這個男人周身萦繞着的危險氣息——
就像暴風雨前的甯靜,暗藏着驚人的爆發力。
“真是的,”西索微微喘息着,“害的我都有點興奮起來了~”
二十年後的藍波慢條斯理地卷起袖口,修長的手指間仿佛隐約跳動着電光。
"正好,我也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空氣中彌漫着緊張的氣息,就在這時。
"住手!!"
一道橙色的身影如同流星般從天而降,精準地落在兩人之間。
沢田綱子單膝跪地緩沖落地的沖擊,額前的死氣之火熊熊燃燒。
她猛地擡頭,棕色的長發在火光中飛揚,銳利的目光直指西索:"西索先生,你這是在做什麼?"
西索的撲克牌在指間轉了個漂亮的弧線,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啊啦~被打擾了呢~"
就在這時,綱子身後傳來一聲顫抖的呼喚:"年輕的...彭格列?"
"诶?"綱子疑惑地轉頭,在看到二十年後的藍波時瞬間瞪大眼睛:"十年後的藍波?!"
不對!這明顯比之前見過的藍波更加成熟。
難不成……是二十年後的藍波?
沒想到藍波的反應比她還要誇張。
他震驚地後退半步,手指顫抖地指着綱子:"女、女生?!"
綱子穿着橙色衛衣,下身是配套的運動褲,要不是那及肩的棕色長發和明顯柔和的面部線條,藍波還真沒認出這個"阿綱姐姐"。
藍波愣了一下,随即噗嗤笑出聲來。
他随意地抓了抓自己的卷發,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的神色。
"好久不見啊,年輕的彭格列。"他笑着說,聲音裡帶着幾分慵懶的沙啞。
畢竟在彭格列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平行世界、時空穿越的破事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藍波突然想起某個白頭發的人,不禁有些失笑。
但他的笑容很快變得溫柔起來。
藍波注視着眼前這個棕發少女,雖然性别變了,但那雙依然堅定的眼睛,還有那副明明不喜歡戰鬥卻為了保護而擋在他面前的模樣,簡直跟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嘛..."他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管是哥哥還是姐姐,反正都是會在我闖禍後一邊歎氣一邊幫我收拾爛攤子的那個笨蛋首領就對了。"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兩人身上,藍波忽然覺得鼻子有點發酸。
能再次見到這個人,哪怕是不同世界的版本,對他來說都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
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重要的事,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他下意識抓住綱子的手腕,卻在觸及對方皮膚時像被燙到般縮了縮手指。
"......姐姐,"他聲音低沉,含糊地略過了前面的稱呼,"一定要小心一個叫白蘭的男人。"
"白蘭?"綱子歪着頭重複這個陌生的名字,棕色的發絲滑過肩頭。
雖然有無數的疑問,但是當她注意到藍波那微微發抖的手指,以及那雙綠色眼睛裡寫滿的擔憂時,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但已經來不及多說了。
藍波突然擡頭看向天空,仿佛感應到什麼。
十年火箭筒的時限就要到了。
"等等!"綱子下意識伸手想抓住他,卻隻握住了一縷飄散的煙霧。
藍波的身影在粉色霧氣中漸漸模糊,他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千言萬語隻化作一句帶着笑意的歎息:
"......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