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珩也不知道他最近是怎麼了,腦海裡那個身影,時不時就會浮現在他眼前“騷擾”一下他的神經。
刷牙的時候想、吃飯的時候想、打遊戲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也想、甚至連他的夢裡都……
“哎呀,啊!啊——”
易珩煩躁地蹂躏着頭發,将鼠标毫不留情擲在桌面上,而後起身走到洗漱台那邊往自己臉上潑涼水。
秦玉洲和廖羽澤兩人相視了一眼,紛紛起身走過去扒着門框。
廖羽澤問:“珩哥,你咋了?”
秦玉洲:“玩遊戲被隊友坑了?”
易珩雙手撐在大理石台上,低垂着頭,任由臉上的涼水滑落至他身體裡,試圖憑借這些涼意喚醒他的理智。
此時,宿舍内傳來一道聲音:“他啊,大概率,有喜歡的人了。”
秦玉洲和廖羽澤一臉吃瓜。
秦玉洲:“我靠,誰啊!”
廖羽澤:“就是,誰啊,珩哥,你喜歡上誰了?”
易珩擡頭,透過鏡子同兩個人對視,他吐出三個字:“蘇南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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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秦玉洲女朋友陳沫透露,她們班除了早上滿課,下午還有一節課,是形勢與政策。
易珩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發,有點不自信道:“我這樣,行嗎?”
廖羽澤擡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珩哥,你這香水噴的,不怕把小學妹嗆死嗎?”
“啧。”易珩遞過來一個眼神:“會不會說話。”
廖羽澤在嘴巴前做了一個拉鍊封鎖動作。
宿舍門被人推開,季傾辭皺了皺眉,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誰把香水打翻了?”
易珩:“……”
廖羽澤努力憋着笑。
季傾辭聞聲看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靜默了幾秒,而後淡淡說了句:“你不怕把她嗆死嗎?”
易珩:“……”
廖羽澤實在是沒忍住,趴在桌子上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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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追人,易珩真的不太擅長,畢竟在這之前的二十年他都是被追的那個。
他隻知道,女生應該都喜歡香香的男生吧。
蘇南汐一節課已經打了十幾個噴嚏,最後頂着易珩那道極具壓迫性的眼神,慢吞吞帶上口罩。
還好他們在最後一排,周圍人并不多。
“旁邊”的秦玉洲特别明智地帶着陳沫坐在與他們隔了幾個空座位的位置上,根本聞不到。
易珩一臉不開心地“怒”翻着蘇南汐形式與政策課本,像是有仇一般,恨不得把每一頁都揉碎。
“學長。”
“别喊我!”
“……”
蘇南汐壓低聲音:“不是啊,老師在看你,别翻了。”
易珩手下一頓,擡眸和講台上的老師對上視線,“來最後一排那個男生,我看你好像對這個問題有些見解,說出來和大家分享一下吧。”
易珩:“……”
蘇南汐使勁低着頭,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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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完一節課,蘇南汐走出教室的那一刻迅速摘掉口罩,趕忙呼吸着新鮮空氣。
身旁慢悠悠晃出半個身影,旁邊的人還沒有開口,蘇南汐就打了一個噴嚏,“阿嚏。”
易珩:“……”
蘇南汐看向别處,默不作聲重新帶上口罩,她問:“學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嗎?”易珩下意識就回了句。
蘇南汐眨了幾下眼睛,愣愣地看着他。
易珩忽而反應過來自己過來是幹嘛的,立馬露出一個笑,歪頭看她:“啊,開個玩笑。我這不是最近要考六級,正好你是英語系的,所以來請教你一下。”
也不知道廖羽澤這小子給的這個理由能不能行,易珩心裡想。
蘇南汐安靜了幾秒,她輕聲回:“可是我連四級都還沒考诶。”
“那沒事,我考過了,我教你。”
“……”
這個劇情走向對嗎?
一個物理系的教英語系的考四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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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那事之後,易珩把自己“藏”在宿舍裡一個星期,連三餐都是其他三個人輪番幫他帶回宿舍的。
“珩哥,你不去上課,那老頭逮着我一個人薅,你沒見我最近都長白頭發了嗎。”廖羽澤控訴着。
易珩坐在座位上,吸了一口面,味同嚼蠟地咽下去,他開口:“誰讓你上次不攔着我點兒,丢死人了,我這輩子都不要噴什麼香水了。”
不提還好,一提廖羽澤又有點想笑。
“笑吧,你就好好笑吧,我下周也不去。”
廖羽澤笑容瞬間消失,他哭嚎着:“别啊,珩哥,宿舍就咱倆物理系,就咱倆相依為命啊,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啊,珩哥!”
“當當!”秦玉洲此時一臉開心拎着一個盒子走進來,周身洋溢着粉紅色的泡泡:“女朋友親自送來的水果撈,你們沒有吧。”
廖羽澤和易珩同時給他了一個白眼。
“你們就羨慕吧。”秦玉洲根本沒把他們的表情放在心上,将水果撈放在桌子上,臉上洋溢着喜悅。
廖羽澤忽而想到了什麼,他出聲詢問:“诶,洲洲,你女朋友是小學妹的舍友,你沒打聽,小學妹最近有什麼外出活動?”
秦玉洲接收到廖羽澤的視線,他看向低頭吃面的易珩,少頃,他開口:“啊,外出活動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我想起來了一個關于小學妹的事!”
廖羽澤:“什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