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窕止清楚地明白身邊站着人,但她并不打算拆穿身旁的人,隻是等着看他準備做什麼。
祝子言則全然不知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的存在。
他看了一眼奚窕止,沒有再前進一步,将書信放在了旁邊的桌面上。
人去屋靜。
隻是不久後,屋内又出現了一個人,這次對方卻一步未停。
“奚文知,騙人好玩嗎?”
顯然對方已經看出她沒有睡着,這個“騙人”應當也旁觀了上一個來人。
奚窕止也不扭捏,迅速坐了起來。
兩人都沒有點火燭,黑暗裡,她隻能看到他大緻的身形和那雙明明發亮卻有些瘆人的眼睛。
“殿下不是要住臣的房間?又來此處是為何?”
“不比奚文知,上任半年便和朝中大臣結交衆廣,連去年剛回來的祝小公子也能成你的人。”
奚窕止的眼睛放在那封信上。
“殿下不如打開看看。”
“寝不語。”
祁忱兩步上了床榻,霸占了大半張床,奚窕止沒有辦法準備起身卻被拉住了手腕。身旁的人閉着雙眼,但是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
奚窕止就着坐的床邊躺下。
耳邊他的呼吸很近,随即是一個很輕的聲音:“隔牆有耳。”
他忽而拉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右肩上。
他的外衣已經脫下,此時手中能感受到一絲黏膩。
他受傷了。
儲君受傷,不足為外人道也。
奚窕止把手搭在他的脈上,心想還好,小聲說:“若是殿下的太醫能為我所用,現下也能為殿下療傷了。”
對方不語,過了一會兒卻輕輕笑了,像是沒有忍住:“你五歲那年養了一條魚,是撐死的。”
奚窕止反握住他的手腕:“殿下既然上門來,就證明不怕被我我這胃口大的吞掉。”
她接着說出事實:“殿下知道的,我的醫術不精。”
久病成醫,大多常規的病症奚窕止都比常人“患”的次數多,各種情況背得滾瓜爛熟,所以看到症狀她大概也能明白怎麼治。
少有人知道,吉星卻有其事,不過祁忱的病實則是到前兩年才完全好起來,身體的負擔一直沒有減輕,但被各種名貴藥材吊着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