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子放下杯子,壓下不耐,平靜道:“那就再等等,等我們束發後再說。”小太子明白哥哥的意思,默然點頭。
若是兩個人的發.情期能錯開,自然一切好說。若是不能,作為與他們利益關系高度綁定,可以讓他們發.情期時,有限信任半放心交與權柄之人,那就由不得姆後挑揀了!
說完這事兒,小太子好奇的看了内室,卻沒有多問,而是徑直起身,“孤再去福壽宮看看,到底未過頭七,我們不能同時不在。”若是隻有一個太子也就罷了,但兩個太子,到底是要多表一些孝心的。
大太子點頭,揚聲叫沐濯:“沐愛卿,便由你護送太子去福壽宮。”沐濯看了眼,清心丹藥效快過,有些睡不安穩的小夫婿,快步出了内室,恭敬行禮:“臣見過大殿下、二殿下,二殿下請。”
小太子輕聲道:“免禮,那就走吧!”說着,便當先走出書房。沐濯匆匆對大太子再次行禮後,跟上小太子,離開東宮。
沒有了旁人打擾,大太子便開始處理奏章:縱然陛下駕崩,但各地的事務卻不會停滞,尤其如今還是汛期,就更不能懈怠!
沉浸在忙碌中的大太子,是被一陣低到弱不可聞的哼哼聲打斷的。他不悅地擡起頭,才發現聲音是從内室傳出來的,立刻反應過來,是被沐濯遺落在東宮的沐主君醒了。
大太子微微皺眉,剛要說給他灌瓶安神丸,又想起來,暗衛彙報過,沐主君與他同歲,尚未束發,所以這不是易感期,安神丸不管用。
不耐的皺眉,手下筆不停,甩出一句:“去福壽宮找他兩個哥夫,”沒有看活春宮愛好的大太子,沒忘了吩咐,“去後殿收拾一處小院兒,國喪期間沐主君便住在東宮。”
一旁服侍的東宮總管立刻應是,然後盡可能在不驚動殿下的情況下,讓人将沐主君扶出書房,同時派人去福壽宮找人。
不放在眼前,事多忙碌的兩位太子,便也漸漸忘記了後殿裡的人。等到太子登基,東宮閑置下來,國喪結束,沐濯才找到機會,跟陛下請求,帶小夫婿回府。
“嗯?沐主君還在東宮?”大陛下有些詫異,但随後便不在意的說,“沐愛卿自去便是。”既然姆後不願意,那留着這人也就沒用了,還是放回沐府為好。
沐濯松了口氣,感激的告退,自去東宮尋小夫婿了。大陛下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皺眉:沐濯是不是對他的小夫婿過于在意了?若是夫夫恩愛也就罷了,但以沐主君的狀态而言,顯然不可能。
……
東宮,沐濯來時,何春正在吃飯——因為太醫院使的話,再加上如今已是皇宮總管的故太子總管的關照,他的吃穿用度并不亞于在沐國公時。
雖然由于國喪期間,隻能食素,故而看着瘦了些,但長高了不少。總之,仔細打量後,看出小夫婿并未受苦,沐濯還是很滿意的。
自從哭靈結束,何春已經多日未曾見過沐國公府的人了,乍一看見沐濯也很是欣喜,飯都不吃的起身小跑到沐濯跟前,高興又委屈的說:“沐哥,你怎麼才來?我都以為你不要我了!”
沐濯安撫的揉揉小夫婿的頭發,溫聲道:“莫惱,我已經請示過陛下,今日你便能和我回沐國公府了。”何春眼睛霎時亮了!
能平安度過國喪,沐濯很是慶幸,他已經想好了,小夫婿以後,還是養在府中内院吧。對外便說,沐主君體弱多病、久病纏身,不便見客。
至于小夫婿是否無聊?縱然自己忙碌,但想來三哥夫、五哥夫他們,是不會讓小夫婿有機會覺得無聊的。
于是,在何春歡歡喜喜的跟夫郎回府後,便被已經出孝的王氏、孫氏,并餘笛、朶文等人,變相限制了活動範圍——沒到不能出院子的地步,卻離不開沐濯先前為他圈定的活動範圍。
而随着何春年歲漸長、力氣、體型、身體素質越來越強,逐漸超過其他天乾,他們也越來越控制不住他了。
等到一年後,沐玄之束發、開始相看時,同樣到了束發之齡,身體停止發育,已經能夠自由控制自己生理情況的何春,也徹底膩煩了現在的生活!
……
伴随“咚”一聲,何春扔下了手裡最後一顆石子,瞪着早就沒了魚影的觀景池,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