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柳,起來麼。”
季一憐朝後微微拉開了一點距離,聲音沒有波動,但眸光卻極其幽深。
顔柳飛快從地上爬了起來。
因為那種仿佛被獵人盯着後頸,下一秒就要被抓住的感覺太強烈了。
她甚至擔心自己會被季一憐吞吃入腹。
這種擔心很沒有道理,季一憐有什麼了不起,她隻是一個擁有進攻信息素的alpha而已。
她們都是女孩子,季一憐有的,她也有呀。
她也有信息素呀,精神力她更是不缺,隻是還沒開發而已嘛!
顔柳想到這裡,立刻就支棱了起來,覺得自己又行了。
“我就是又躺回去怎麼了嘛。你十分鐘摔了我那麼多次,就是一頭牛都要被摔成四分五裂了。”
顔柳換了個地方,心安理得躺平了下去。
“就躺着,我就躺着。”
也說不清為什麼,顔柳不喜歡順着季一憐,她就要反抗。
屬實任性。
季一憐挑了挑眉,她脖子上有一條墜着紫色晶石的項鍊。
此時忽然亮起了光,一閃一閃變成了紅色。
與此同時,房間裡驟然一陣狂風驟雨,以季一憐為中心湧出來許多狂亂的信息素。
仿佛馥郁的某種蘭花香,濃烈到幾乎要讓人昏迷。
顔柳被撲面而來的信息素包圍。
連一息都沒撐過,她的意識就陷入了迷亂。
她仿佛陷入到了花海中,花海是浮沉的,但又汪洋無邊,不知道盡頭是哪一邊。
“季一憐…”
顔柳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感覺嘴唇動了動。
她發現剛才被季一憐以格鬥術為借口,摔了那麼多次,比起現在的經曆實在不算什麼。
原來這才是alpha的信息素…
充滿進攻和侵略感,非常銳意和狂亂。
她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弱小。
根本無法反抗,甚至連任何對抗的意識都失去了。
弱小到隻想哭,還有害怕和不由自主的興奮。
她說不上來這種感覺,就是明明身體和意識都是自己的,卻仿佛失去了控制,完全被季一憐的信息素影響。
好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顔柳躺在那,一雙杏眼已經淚瑩瑩,紅唇緊緊咬着,幾乎要留下齒痕。
季一憐走了過來,脖子上的紫色晶石幾乎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
她額上都是冷汗,仿佛在對抗着某種強大本能,緩緩跪坐到顔柳身邊,俯身看她。
“顔柳,這就是alpha。”
她一字一頓,将即将完全暴動失控的信息素一點點收回。
這種事做起來,完全對抗人類的本能,但季一憐卻能面不改色,甚至黑眸還保留着幾分清明。
隻是這份清明底下,藏着的是湧動着的暗色。
可見很辛苦。
房間裡湧動着的狂亂信息素,沒有剛才那麼濃烈了,但顔柳卻躺着起不來,整個人身體都軟了,臉也潮紅,仿佛變成了一灘水或者海綿。
她眼瞳都有些不聚焦,看着季一憐時,緩緩恢複正常,有些驚悸猶存。
怎麼回事。
她剛才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就因為alpha的信息素嗎?
顔柳現在就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挪動。
于是她隻能眼睜睜看着季一憐靠過來,俯身拉近了和她之間的距離。
alpha冷白如玉的手,落到了她的唇瓣上,輕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