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别人跑。
這幾個字直接鑽進顔柳耳朵裡,在她心上進行了幾下重錘。
啊,好有酸味的一句話呀。
顔柳眨眨眼,和季一憐四目相對,軟嫩的紅唇抿了抿,垂下眼道。
“你不要這樣說貝斯啦。她隻是告訴我,剛才和你說話的那個導師是誰,她是好心在提醒我。”
聽到她這樣幫那個貝斯說話,季一憐心中的無名火又開始跳。
但她知道,如果現在再說什麼,保不準面前的少女就會和她不高興,反過來再去維護那個貝斯。
季一憐沉默片刻,開口。
“走吧。”
顔柳慢半拍詢問:“去哪裡呀。”
季一憐頓時就跟看小傻瓜一樣望着她。
“不是說去慶祝請你吃飯?”
啊,是這個呀。
顔柳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隻是看了眼遠方,像是在尋找什麼,小聲詢問。
“你不用和你的導師一起走嗎。”
“貝斯說了,你的導師不喜歡你和omega走得太近。你這樣…”
也就是在攻略季一憐,顔柳才會這樣說話了。
如果是放在現實生活中,她不會明知道對方有難處,還會故意說話的。
季一憐打斷了她:“不用在意。”
她丹鳳眼充滿力度地注視着顔柳,像是用通過這樣的目光,傳遞自己的堅定心念。
“我的事情,綠絲導師不會做主。”
她隻會在一些必要的關鍵事情,視情況而定,适當聽取對方的意見,卻不代表要讓自己成為傀儡,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對方決定。
尤其是當她開始…在意顔柳。
顔柳感受到季一憐忽然堅定起來的态度,别開了視線。
“那…好吧。”
總歸季一憐能堅定一些,她的攻略進度也會更加容易一些達成,這是好事兒。
兩人走出了比賽的場地。
隊醫發現南宮風的魂兒終于回來了,不再盯着别人一直看。
她開起玩笑:“難得見你那麼在意别人,是剛才輸了,心裡接受不了嗎?其實難得體驗一下失敗,才更能享受成功。”
南宮風若有所思:“不錯。”
她忽然看向隊醫:“幫我給父親發一封家信,就說,我找到了可以解決我們家族頑疾的人。”
隊醫一驚。
“什麼?!”
南宮家族是出了名的武林世家,在别人都抛棄了一部分傳統武學,開始擁抱機甲之類的技術時,南宮家族始終保留着相對完整的傳承,不改初心,算是一股清流。
可似乎是因為習武過度,又或者是别的緣故,南宮家的人,每隔幾代,精神體就會出現一些問題,無法正常結婚和繁衍後代。
甚至到了後來,會有一部分直系的南宮族人出現精神紊亂的問題,繼而減少壽命。
有人傳言,說南宮家族是受到過詛咒,才會頻繁在族人中出現這種情況。
好在,問題總是隔幾代才出現,并不至于影響到這個家族基本的繁衍。
隻是南宮風顯然運氣不好,作為這一代的少主,她是精神力評估為A級的omega,卻也剛好擁有那樣的問題。
她那樣努力地習武,誓要将格鬥術發揚光大,讓更多人看到,未嘗沒有想證明自己價值的緣故。
可今天在擂台上,被顔柳忽然用精神力攻擊,她昏迷過去的刹那,卻感覺早就萎縮的精神體,竟然有複蘇的趨勢。
如果用一個恰當的比喻來形容,她的精神體就是因為缺水而完全枯萎的種子,本來已經要徹底失去生命力。
可當顔柳的精神力投入到其中時,濺出來的水花,讓皺縮的種子得到了救命的雨露,繼而變得貪婪起來,想要更多水源。
隊醫差點以為南宮風在胡言亂語,她看了一眼四周,見暫時沒有人注意到這裡,立刻壓低了聲音提醒。
“這種事兒不好開玩笑的。你父親是那麼古闆一個人,如果被你戲弄了,下次就不會再允許你出門了。”
南宮風搖頭:“不是玩笑,我很确定。”
她很确定,顔柳就是那個能幫到她的人。
那種感覺…是幾乎能震撼到靈魂的滋潤。
她整個人仿佛煥發新生。
如果不是還存着幾絲理智,剛才她就會貼過去,一直跟着顔柳。
隻是她平時一貫都理性,哪怕剛才激動,對顔柳有一種本能的親近感,她都可以靠着自制力壓下去,這才沒有表現得太過于熱情和奇怪,從而引來顔柳的反感。
不過即使這樣,也足夠讓隊醫這種平時熟悉南宮風的人,看出來不對了。
見南宮風堅持要讓她發家信,她想了想,繼續道。
“你至少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讓我也知道,否則我可不能随便把這封家信發回去。”
作為南宮家族的隊醫,她是負有責任的。
南宮風想了想,道。
“好。”
她隻是輕描淡寫把情況說了一遍,等隊醫聽完了始末後,卻比她表現得還要激動,簡直原地蹦了起來。
“竟然是這樣?”
“那還等什麼,還不馬上去找那個omega!”
好不容易發現了能救命的人,少主怎麼還能表現得那麼淡定啊。
剛才就應該扒拉住那個omega的大腿,别讓人家走。
南宮風阻止了她,讓隊醫不要那麼激動。
“她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我們最好謹慎一點,選個好的時機再去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