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跟朱向明說話,裴青發揮了一些演技,自己都覺得覺說的很真誠,但眼看朱向明都要信了,裴青的肚子卻沒給他臉面,居然叽裡咕噜地開始亂叫起來。
場面尴尬了,裴青撇嘴裝沒聽見望着天,而朱向明看他像個傻瓜:“你不吃飯你是想幹什麼啊?”
不幹什麼,裴青堅持道:“不都說了嗎?減肥。”
他減肥?他升仙還差不多,朱向明堅決地追問:“你吃點什麼?我給你叫外賣。”
裴青道:“别叫,你叫了我也不吃。”
朱向明有點氣:“你這是倔什麼呢?”
裴青道:“那沒有,我可窮可好說話了。”
他是說得和和氣氣,但朱向明不信,有點想跟他較勁的意思上頭:“你這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沒怎麼回事,就是不想接受太多好意而已,裴青随便地找借口道:“那你之前罵我,我生氣了呗,我就、我就不受你那些個嗟來之食!”
這可真是文化人啊,還嗟來之食?朱向明為自己辯解:“我哪罵你了?我那罵的是餘豆豆啊!”
之前都一口一個“你們”了還不認?裴青委屈道:“你就罵了,我聽見了,哼。”
說完,也不等朱向明瞪着眼再分辨說一句,他先道:“對了我說,剛那個是趙小語啊,有他在你們怎麼非得挂人家弟弟的照片還招我呢?”
裴青非要這麼岔開話題,朱向明很是無奈,卻也不得不答應着:“那我們也沒辦法啊,小語他從來不教貝斯,我們總不能挂個圖上去,說來我們這找知名樂隊貝斯手教您演吉他吧?”
害,裴青想也是,這年頭大家奇奇怪怪毛病都不少,仿佛是個真正的滾圈人就得有。
而朱向明這麼答完,也很快地又給他把話題轉回去:“少給我打岔,你午飯吃什麼?”
裴青堅持:“不吃。”
朱向明提議:“我請客吃不吃?”
裴青還是道:“不吃。”
朱向明苦口婆心:“你就先吃飯好不好?錢我給你下個月工資裡扣回來。”
好想法,但裴青想,我現在就一個學生,除非他勤學苦練天天來緻力于成為中國第一男貝斯,要不然我下個月那所謂的工資還不知在哪跟哪呢。
他就道:“真的不了,我去沙發上睡會。”
一再被拒,朱向明也有點洩氣:“随你。”
看朱向明垮起臉,裴青好奇:“你怎麼能這麼生氣呢?”
呃,朱向明立刻反駁:“我沒有生氣啊?我看起來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嗎?我沒有!”
看給這男的激動得啊,裴青直接點頭認可了:“好好好,你沒有,你冷靜點。”
夠氣人的,裴青這态度真不能說不好,但他的順從都讓朱向明心塞。
試問朱向明怎麼可能告訴裴青呢?自己今天真正火大的理由,不止是因為早上一來就看到他和餘豆果拉拉扯扯,還為了昨日那個說要上貝斯課的小老弟。
一個晚上都是半夢半醒,朱向明看自家培訓教室的玻璃門都變成了純透明的,但從裡邊看不到外邊,隻有外邊的人能看到裡邊發生的事情。
很奇怪,夢應該是沒有聲音的,但朱向明卻覺得能聽見他們在屋裡卿卿我我。
“裴老師,你真好看。”
“我知道我好看,但是你手保持住不要動,大拇指一定抵住下面那根弦啊,不能讓它跟别的弦一起響。”
“裴老師,我喜歡你。”
“同學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這裡可是正經的音樂工作室。”
眼看陸晖不管不顧地,那嘴都要貼在裴青的嘴上了,朱向明吓得是當場沖了進去。
“幹什麼?幹什麼你!”
很是費了一番周折才将那陸晖扔出去,然後朱向明就跟早上一樣,在夢裡也教訓裴青。
“裴老師你這人就沒一點危機意識是不是?他跟那耍流氓你都不躲一下是不是!”
他是那麼地生氣,于是夢中的裴青也難得正經地辯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