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豆果被迫收回了視線,卻是故作不屑道:“就那個呗。”
那個是哪個?好好地說出來“蔣升”或者“我從前那個主唱”跟要了他命似的,裴青笑着摸摸他的頭勸:“餘豆豆你現在出息了,天天排練都沒跟人家打架吧?朱老師可是都跟我說了。”
餘豆果沒好氣地躲開裴青的手:“呿,誰讓他說的?多管閑事。”
哎喲喂,看着像個大傻子,說起話也像個大傻子,但其實不是,這專業的鼓手又或者說牛逼的鼓手吧,拼的那真是考驗腦子的節奏感,裴青知道餘豆果是真不傻,隻是真别扭。
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這破圈子人均别扭,反而是那些個太中庸随和的不行,根本做不了藝術家。
典型就如朱向明吧,他不總說他不行來不了這些嗎?裴青看他就是太随和,完全不屬于能夠為任何人事物專注發瘋的類型,所以叫他演出來想出來的東西,也多半會是索然無味的。
但裴青又想,朱向明也有他好處的,至少坦蕩溫柔之類的普通常見優點,他身上還挺多。
“喲裴青,你來了啊?”
裴青這頭想得出神,結果聽了這一句擡頭,發現竟是許平朝自己走過來。
并沒有骨折,但腳踝還是沒完全消腫,走起來有點費勁,他最近都拄着個拐杖行動,面上也還精神奕奕的不賴,裴青見了便對他笑:“這幾天好點了嗎?”
“好多了,”許平也對裴青笑笑,但轉過臉去對着餘豆果時,他那笑意瞬間就無了:“躲這幹嘛?蔣升找你。”
本來就火大,現在火還能更大,餘豆果“呵呵”一聲,無情道:“他找我讓他自個來找,有你什麼事呢你在這裝好心?”
小氣吧啦的,就為了自己讓他去給蔣聲幫個忙,他最近簡直是不講道理到了極點,許平懶得和他計較什麼,幹脆地轉過臉對裴青道:“走吧,辛姐剛才說了,找你說個話。”
真不要臉,搶男人他許平現在真就第一名了是不是?而且還拿人吳辛當說法,餘豆果怒氣沖沖地拽住裴青那胳膊不讓他起身,就沖許平發火:“你他嗎少捎帶我的人!”
許平覺他可笑:“你什麼意思?裴青不是我朋友嗎?”
哈,餘豆果冷笑:“裴青什麼時候成你朋友了?他是我朋友啊!”
許平給他氣着了:“嘿你這人?你到底什麼毛病啊?”
就是有毛病怎麼了?餘豆果依舊冷笑:“我這人怎麼了?我這人你開除不了啊許平,你得受着呐!”
雖然他們聲音是不大,也沒旁邊人在注意的,但認真說這些個幼稚話實在不太好,裴青不得不趕緊站起來拍拍許平的肩,阻攔他那下一句不動聽的說出口。
“弟弟你等會,我再跟豆豆說兩句,我們就來。”
他說得很誠懇,許平也終究是克制住了,畢竟無謂讓裴青聽這種無聊争吵不舒服。
咬牙切齒地應了一聲“行”,許平轉身走開了,而裴青這才歎氣,轉頭繼續看蹲着的餘豆果。
結果他還沒張嘴說話,餘豆果倒先逼逼賴賴了起來:“對!叫他滾!以後咱們都不跟他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