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向明自行認認真真點完餐,覺得差不多足夠,就給餘豆果随便瞄一眼确認,看餘豆果沒意見,便叫來服務員。
“我們就先這些吧?做好麻煩打包,盡量快點,謝謝。”
靠?餘豆果瞪他。
朱向明卻是一本正經:“幹什麼?萬一回頭人家試完課說要報名,咱們就讓裴青一個人在那不合适的。”
有道理,但餘豆果收斂怒氣,也心想我丢.jpg
把生意的事兒完全丢在腦後沒細想,餘豆果自知他是真不如朱向明細心,卻也忍不住地要想,好個詭計多端的朱向明啊,這要養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胃,而是人裴青的胃。
他太貼心,但也太過分,餘豆果不得不敲桌子苦口婆心地勸他:“我說兄弟,你就消停會吧?”
朱向明卻沒在意,又是低頭研究起菜單,看還能不能給裴青弄點别的破爛:“什麼啊?我想再點幾個鴛鴦奶茶,你說裴青喜歡喝——”
鴛他個頭的鴦,餘豆果是當真聽不下去了,飛快地打斷他:“你以為我叫你出來要跟你說什麼?我就是想問問你啊,你知道你讓他去住你家是什麼意思嗎!”
朱向明不慌不忙,先微信掃碼加了奶茶的單,才随口道:“我知道,我人美心善嘛。”
很好,餘豆果抄起桌上的幾雙筷子,站起來就試圖原地捅死他。
哎喲喂,為躲開這物理攻擊,朱向明終于是擡起頭來,嚴肅地将餘豆果攔下:“我說,你叫我出來不就是想聽我說我喜歡他嗎?那我現在跟你說呗,我應該是吧。”
跟之前不一樣,朱向明這會挺清醒夠老實的,但聽見他說的,餘豆果卻是更覺無奈了。
而且回想起昨夜裡與裴青的對話,餘豆果就替朱向明發愁:“你這、你是真想明白了?”
朱向明謹慎發言:“還在想。”
餘豆果再問虛心求教:“那你整出點什麼具體計劃來追他了嗎?”
朱向明搖頭:“還沒呢,也在想。”
靠,他說得倒是很輕松很自信呐?餘豆果對朱向明這盲目的樂觀很是佩服,也很沒好氣:“那你是做好心理準備了,要把你什麼吃飯放屁的毛病缺點都給他看見了,是吧?”
聽見餘豆果如此一說,朱向明也難免地懷疑了下自己是不是考慮不周,但很快地,他又覺得自己不該這麼想。
餘豆果那些話乍聽起來是有些道理,其實也不過是似是而非的道理,朱向明有理有據地對餘豆果道:“這事兒跟那事兒就沒關系,我不能真讓他在工作室裡一直睡着,而且我之前說給他買午飯他都不肯,我琢磨着要說借他錢讓他出去找地方住,他肯定也不能答應。”
又道:“其實我覺得你才是别多想,這種事成不成不也就那樣?反正你的朋友不就是我朋友嗎,我當交個新朋友呗,不成也沒大事,我省倆錢也好,以後我早點買房。”
個朱向明呐,這會倒來勸上自己了,嘴還這麼利索,真教餘豆果都聽傻,良久才呐呐地開口問:“啊?”
隔着這張50厘米寬的桌子,朱向明把餘豆果的表情跟傻樣看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是對自己,又或者說對那個裴青沒什麼信心,也仍舊覺得自己不會成功。
但不試的才永遠不會成功,對此朱向明心裡其實根本沒底,卻還是能裝出點笃定道:“我就随便試試,你就别多想。”
怎麼能不想啊?那沒心沒肺日子已經遠去了啊,就在一夜之間,它就頭也不回地。
餘豆果恍然歎息,然後搖頭:“我就不明白,你怎麼突然地非看上裴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