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許平低頭,發現自己确實還以睡着前的姿勢,握着人家手機沒放開。
臉皮發熱,但正好餘豆果提起裴青,他便趕緊将那手機丢過去,然後裝作不經意般埋怨:“你還說?我睡個覺它一直在旁邊響,我沒睡醒以是我手機就接了,不好意思。”
其他話是半真半假的,但不好意思全是假的,估摸着餘豆果又要跳起來念念叨叨才随口說說,結果許平卻看他滿臉堆笑接住手機,還道:“哎喲喲,弟弟你不用不好意思,咱倆誰跟誰呢!”
怪裡怪氣的,許平白眼他:“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看着就像是吃錯了藥發神經。
啥也沒有,餘豆果歎息:“你才怎麼回事?我跟你眼裡邊除了爛就是爛是不是?好好好我就是爛,你先消消氣行不行?”
可以,這回許平表示同意:“啊是,你就爛,這事你說了算。”
行呢都行,許平愛說是就是呗,雖然他那一點遲疑都沒有,就算餘豆果不值錢的自尊心因此持續地激烈地受傷,但餘豆果目前心态良好,還是呃呃呃呃呃呃呃嘤嘤嘤嘤嘤了樂觀認領。
心裡還有些委屈在,結果他演了半天費了點勁,卻見對面臉上的嫌棄逐漸加深,無奈隻好抹淚(?)收斂。
回想自家老爺子說過的話,餘豆果對許平認真道:“真的不鬧了。反正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像我這樣的江湖兒女,講究的是一個有恩必報,現場就報。”
靠,如餘豆果這般江湖兒女,跟現場報的多半是仇不是恩吧,許平害怕。
看他臉上那拘謹慎重,餘豆果繼續認真大氣地道:“再說了,我這輩子都沒這麼舔狗過,你不要也得要。”
要命,許平竭力推辭:“我真不要,你趕緊給我滾。”
個死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識趣面帶難色,還如此倔強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呢?餘豆果面子上真有點挂不住了,隻好在心裡罵罵咧咧,也非要争口氣倔強給許平點顔色瞧瞧。
他道:“不急。對了我看你這被單子真不錯,跟裝修挺配的啊,哪搞的?”
這餘某人天生的狗人狗眼不差,都不必他講,許平也知道自己身下160支的長絨棉被單子又軟又柔,正經剛買的進口好貨,和四面簡潔明亮的家居裝潢實在很搭。
但為老不尊,思維散漫,且前言不搭後語,也向來是餘豆果的專長,哪怕許平知道他這會隻是胡說八道想轉移話題,卻也很怕他下一秒就說要躺上來試試,難免地緊張。
可容不得他随意糟踐自己跟這家裡,許平趕緊道:“得得得,回頭我找找淘寶鍊接發你,你走!”
餘豆果裝沒聽見并繼續傻笑,結果忽然就看見許平那揪着被子的手背上,竟還貼着膠帶,是上午跟醫院裡打吊針輸液留下的。
他立馬不笑了:“唉,我的弟弟啊,你手疼好點了沒?”
本來應該有點感動的,但是拉倒吧,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許平就想謝謝他,想說老子手疼也是拜你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