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腳亂地開燈放眼望,朱向明是尴尬又感動地,瞧見了一個幹幹淨淨的廚房。
比想象中強得多,看得出人裴青确實花了點心思和力氣,但朱向明也因此找不着再需要趕緊打掃的地方,隻好先打開水龍頭,拿冷水澆臉。
沒啥大用,然而總不能直接往□□潑水吧?朱向明連忙繼續找活分心,并緊急打開了冰箱。
冰涼的空氣撲面來,他定眼先看見冰箱裡的可樂,然後便是幾瓶新買的啤酒。
也不是不行,但朱向明警覺地想起昨夜和前夜的種種,覺得酒精這玩意十分兇險,最好先别碰了。
對夜間小酌的一些美好想象隻會更害了自己,他迅速轉移視線,然後将下午買的半個打折西瓜掏将出來,放到了一旁的砧闆上。
很好,接下來朱向明望着刀架對自己道:“好,冷靜,先冷靜啊朱向明。”
俗話說得好,性甚至災割以永治。自古以來菜刀就是治療□□旺盛的良方,隻是那什麼朱向明都還沒正經用過,也着實舍不得割舍掉,隻好盡量地心平氣和,想我得好好看看,我得控制我自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還是先冷靜地給西瓜雕個花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就這樣,他深深呼吸,然後抄起菜刀,舉起菜刀。
一下就用力過猛了,雖然欲望得到了有效的克制,可朱向明也把那西瓜劈成大小各異畫風不同的兩截,很是心塞。
“我次奧。”
試圖給西瓜雕花但失敗的朱向明,是真情實感地為自己的上頭而惱火卑微,但其實他并不知,這事兒不必要,因為隔了幾道牆的裴青,也正覺得很糟糕。
“我次奧。”
嚴格地控制音量,試圖避免驚動外間的朱向明,但裴青也反複地尴尬地發出一種植物的聲音。
伫立在花灑下,咒罵自己身上的逼動靜,他隻覺被熱水當頭澆下都難受,連忙将水閥擰下另一邊去。
終于換來冷水淋遍全身,他睜開眼擡手扶住濕滑的牆磚,然後才敢攤開右手的掌心來看。
哆嗦着喘氣平複,掌心殘留的濁液被水流和泡沫裹挾,轉眼也便被沖走不見,裴青異常乏力又難為情地看它們消失,發現清水流過去,但心虛感與興奮感都尚存。
這能說明什麼呢?裴青頑固地思考,這啥都說明不了,這隻能說明我身體健康,我還下鍵。
多少有點太健康太下鍵了,但他停止一些“剛才朱向明也站在這”的想象,先倔強地認定此處無任何真實感情發生。
就不能想,他用力地再将水閥逆轉,然後在可謂滾燙的洗澡水下抗拒思考,接着三下五除二随便洗洗擦擦完事兒。
好難啊,但繼續待在安靜的洗手間裡會讓人呼吸不暢,于是裴青不很麻利地套上大T恤和短褲,然後認命地打開門,假裝無事發生過。
就低着頭走路,他徑行穿過客廳先直奔陽台,将換下來的衣服都塞進洗衣機。
雖然但是,拉開那透明的艙門,裴青看見朱向明的衣服也早已在裡頭,而旁邊還擺着嶄新的一瓶洗衣液。
有心理陰影了,裴青猶豫着不敢勤快出手,結果就聽到朱向明的腳步聲從一旁接近。
“唉?你怎麼就站這啊?”
不怎麼,裴青小心地擡眼看朱向明,發現人家說話的模樣完全是落落大方,便趕緊道:“沒,我就在琢磨這機器好沒好全啊,我害怕。”
洗衣機倒是好全了,人跟人的腦子說不好,朱向明其實那心裡也正打鼓呢,但表面上還演着沒事兒人。
假裝很從容,他對裴青道:“那你别管了,你去坐着吧吃點水果……對了你手機剛才響了好幾下,你看看,是不是誰有事兒着急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