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要命,他好死不死正栽在餘豆果身上,将發呆中的餘豆果吓一跳。
“哇?!”
“喂你當點心!”
差點就真把許平掀到地上去了,還好有夏憲招呼這一聲,餘豆果才自迷糊中回神,趕緊将他攬住。
好沉,都怪許平太大隻,餘豆果如今喝得身上都沒勁,幾乎要調動全身力氣才能把他腦袋擱穩在自己腿上,但也真覺羨慕他這不談戀愛的一派從容,仿佛什麼逼心事兒沒有。
如今摟着許平,餘豆果也順便地,再對那不争氣的裴青輸出幾句:“你是可憐見的,但我當初是不是告訴過你了?搞男人可以,不好搞渣男的,現在我是想給你整個團起來,再給你個毯子裹着,然後把你打一頓,看你能不能清醒。”
裴青道:“不麻煩您了,我現在醒得挺好。”
确實他那樣子不很醉,而誰也不喜誰也不愛就能永不受害,餘豆果咬牙贊他:“聰明。”
但也沒意思,夏憲搖頭罵他:“糊塗啊。”
看裴青的表情,真就是依舊桀骜不馴服,朱向明很想要參與進入勸誡他的隊伍中,但考慮到時間已不早,大家也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便先忍住了不說。
趁他還是所有人中最清醒的那個,朱向明先站起身來,将周圍人手中的身邊的酒瓶子都收走:“不喝了吧?我去泡個茶。”
除了朱向明,此刻裴青也還算是較為清醒的一個,眼見他要走,不知道為何便也立刻跟着站起來。
但,他反應過來,又覺得好像不該與朱向明朝同樣的方向走。
“嗷,那、我上個廁所。”
就這樣,喝過酒動作雖然慢些,但放完水裴青從衛生間裡出來洗手洗臉,前後大概就三五分鐘的功夫,再回去客廳一看,發現已然是全軍覆沒。
怎麼辦啊?朱向明正在廚房裡,熱水壺也正響,他聽聽看看,迷糊了都。
踹一腳地上的夏憲,再轉身掐沙發上餘豆果的臉,又小心地拍拍依偎着餘豆果睡着的許平,可大家都不醒,而且裴青還拽不動他們。
麻煩死了,他隻好委屈巴巴地,去廚房裡找那或許能主持大局的人。
那廚房裡的朱向明也倦着,對着水壺正眯着眼睛,裴青不好意思吵他,但又忍不住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襯衫袖子。
這動作雖輕,卻也把朱向明吓了一跳:“哇?”
裴青也吓一跳:“呀!”
聽到是他聲音,朱向明才冷靜下來,捂着心口扭頭問:“不是,怎麼了啊裴青?”
指指門外頭,裴青拿剛才問自己的話來問他:“怎麼辦啊?”
同樣是有些遲鈍了,但朱向明看他說得很是糟心,便自個走去廚房門口向外瞧,也發現客廳裡居然沒個醒着的人了。
這還能怎麼辦?這辦不了,雖然大家都很久沒在自己家喝多過夜,但朱向明還是有些舊的經驗在身上:“随他們便,你去洗洗先睡。”
裴青問他:“你呢?”
也還是跟以前一樣,鍋碗瓢盆剛才就已經泡上,馬上就能開刷,隻要朱向明沒徹底倒下,是堅決不可能把這堆東西留到第二天的。
隻是人都死完了,這茶也就不必泡了,他擡手将電熱水壺的電源拔下,随口對裴青道:“我弄完也洗洗睡。”
行吧,裴青自覺想不出别的,應了他轉身便要走。
“你當心點,别洗太久頭暈了,先随便沖沖,明天起來再洗都行。”
确實是要當心,而裴青聽朱向明這些囑咐,再點頭緩緩走開,結果剛走了兩步,就又轉回身來。
看朱向明擰開水龍頭洗洗刷刷,心裡是怪怪的,還悶悶的,于是裴青問他:“我能幫你一塊洗嗎?”
感動,但水槽單槽隻有這麼點大,前面擠兩個人肯定是不成的,朱向明笑道:“不用了,你洗完澡記得把衣服扔洗衣機,我回頭一塊洗。”
好的吧,裴青遺憾地退場,但是心裡就想,我好像要說的不是這,我好像、我好像原本是想個道歉,為我那從頭到尾,人盡皆知,時不時就發作的不識好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