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梅額頭暴起忍耐的青筋,壓低聲音吼道:“李孟德!這裡不是你家,沒有任務就去訓練!”
李孟德看上去邋裡邋遢,洗舊的白背心,腳趾抓抓拖鞋,他的伴生體茶醬,卻是穿着公主裙,紮雙馬尾的小女孩。茶醬飛過來,奶聲奶氣地道歉:“對不起組長,李爸爸他今天中午喝了一些酒,原諒他嘛好不好。”
茶醬說完,袁梅臉色更差了,李孟德悻悻地扔掉手裡瓜子,去抓半空中的茶醬。
這小妮子怎麼還把它爹給賣了。
袁梅不對着茶醬發火,冷冷瞪了眼李孟德,問道:“其他人呢?”
李孟德:“都在呢,元元寶寶在隔間寫作業呢。”
袁梅:“還有一個。”
李孟德愣了一下,然後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呦,那個小子,晚安是吧,他我也沒看到啊,你等我去找找。”
“行了。”袁梅視線落到李孟德身後:“他就在哪兒。”
李孟德回頭,看到最後面,那張桌子的電腦後面茫然探出來一張清秀的臉,李孟德拍手哈哈大笑。
時一柒這才注意到,那個地方原來一直有人在。袁梅和李孟德說話時,他悄悄環顧四周半天,始終沒看到其他人,甚至一直忽略靠窗位置的桌子。
“時一柒。”
袁梅喊他回神:“這是李孟德,伴生體茶醬,擁有治療的能力。”她下巴擡了擡,“那是步晚安,伴生體叫大壯,負責情報工作和部分需要隐蔽能力的任務。”
步晚安腼腆地沖時一柒笑笑,他身後飛出一個壯碩的小人,大壯是紅色寸頭,看着就不好惹的糙漢,不過它飛出來隻看兩眼當前局勢,就又飛回到步晚安身後。
袁梅沖時一柒道:“你的工牌已經放在你的辦公桌上。從明天開始正式上工,現在由李孟德跟你交涉。我還有事,這是我的聯系方式,李孟德解答不上來的,可以直接聯系我。”
她說完,給了李孟德一個眼神,轉身離開辦公室。
李孟德撇撇嘴:“什麼啊,我這個資曆,知道的可比你多多了。”
說完看向時一柒,瞧着人年輕,又謙遜,老實巴交的模樣,便湊過來:“你叫時一柒?今年多大啦?”
時一柒乖巧抿唇笑:“二十三歲,請問我的工位在哪裡?”
“哦呦,也年輕的!”李孟德一眼看出他的拘束,嘿嘿笑:“我帶你去,你别緊張啊,把傘放門口就行。怎麼現在才來入職上班啊?我今年四十一,十九來的這兒,死死活活幾十年,哎呦這個後悔!”
他邊說邊在前面帶路,時一柒跟着他,卻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問題。
在大衆人心中,每個人都是十八歲前有伴生體,所以李孟德也一樣,他單純以為時一柒是很早就有伴生體,隻是現在才想加入和維公司。
“我……”時一柒磕磕巴巴,求助地看一眼小七,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撒謊。
小七悠哉地晃晃腿,似乎沒注意到他的求助。
他看小七的視線卻被李孟德捕捉到,李孟德撓撓頭,抓起桌子上的瓜子,咳了一聲道:“這是你伴生體啊?我還沒問,你這,怎麼有點像?诶,算了算了,你也别為難,我這人愛問,但有沒有答案都行。”
說話聲一停,空桌子到了,他快速轉移話題,指指桌子:“這就是了,你坐下看看椅子合不合适,不舒服可以申請換,工牌随身攜帶哈,最好使的東西,比警察那證件更好用,警察敬你三分呢!”
戰鬥組工牌與臨時工牌極不同,新工牌整體呈黑色,上面印有他的大頭照、姓名和公司職位,字都是白色為主。
時一柒坐下,将工牌挂到脖子上,很快站起來,點點頭:“很合适,謝謝您。”
聽他這語氣,李孟德嗑着瓜子,咧嘴笑:“這咋這麼客氣,幹不要命的活,呸,就要潇灑點,行了,我帶你去見一見元元和寶寶!”
元元寶寶原來是兩個人,之前還以為是元元寶寶。
隔間的門闆上,用繩吊着三個小字“休息室”。
一男孩一女孩并排坐,臉頰帶肉,皮膚透白,身上還穿着藍格學生制服。
瞧着十五六歲的年紀。
門“嘎吱”響時,兩雙明亮的大眼睛就望過來,男孩充滿好奇,放下手中的筆,女孩眸中卻閃爍着害怕,像是被吓了一跳,攥緊手中的筆。
“男孩是梁元,女孩是梁寶,倆孩子今年十六,過年前加入的公司,幹活賣力,學習成績優異 ”
李孟德說着,得意地仰頭,好似這兩個是他家的孩子,優秀也有他一份力。
梁元跑過來,前額發一蹦一蹦,圓臉上揚起燦爛的笑:“你叫什麼名字呀?吃餅幹嗎?”
邊說邊從制服褲子口袋掏了掏,掏出一袋魚形小餅幹。
“謝謝元元,我叫時一柒。”時一柒嘴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溫柔地接過餅幹,沒有拒絕新同事的示好。
梁元眼睛亮的跟倆大燈泡似的,回頭把妹妹梁寶拽過來,拍拍她的背:“寶妹,快跟柒柒哥打招呼!”
女孩縮縮肩膀,小臉紅的像個太陽,低着頭不敢看時一柒,小聲嗫喏:“柒柒哥哥好,我是梁寶。”
“寶寶好。”時一柒不上前,怕吓到她,隔着門框打招呼。
梁元眨巴着眼睛,問道:“元元的寶寶和寶寶的元元在兔子叔叔那裡玩,柒柒哥見過它們了嗎?”
“……”柒柒哥哥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