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一柒答應過,解決任務後,帶小七去酒吧,還有,解救步晚安後,主動親吻小七直到他滿意為止。
黃蜂王的屍體連同洞窟,依次被洛水布下幻象,隔絕外界。
他不知道具體發生過什麼,隻覺得時間飛快,小七給他開通視野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洞窟以外的地方。
洛水看他的眼神奇怪,再次開口說話,隐約間帶上敬意。
第二天,二組過來兩個青年,小七悠哉躺在他的肩膀,果不其然得到兩人警惕的目光。
三組和二組兩人再次向公路任務地點進發,到達洞窟外,時一柒還緊張了一下,可沒有一個人發現洞窟,幻象顯示出光潔的山體。
二組成員,代号“甘草”的暴脾氣青年,隻見所有地方都小心探查過,卻沒有任何收獲,難度等級比在城市緝捕犯人還要簡單,他大肆嘲諷三組小題大做。
甘草脾氣暴,但嘲諷的力度實在小,李孟德三言兩語就讓他噤聲。
直到拜别萬多多,跟随二組兩人回到城市,再次見到和平維護公司的大樓,時一柒還在後面當透明人。
他生怕自己露出異樣,被誰察覺到。
用小七的語氣,就是膽子小。
不過在去酒吧和親吻前,時一柒被約談,不是袁梅也不是其他領導。
而是二組的成員甘草。
時一柒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從人堆裡精确鎖定到自己,但想到自己伴生體的特殊性,又無可奈何。
甘草脾氣暴,愛穿顔色豔麗的衣服,臉上不做表情就帶着桀骜。
"喂,時一柒是吧?"
這個人還很沒有禮貌,總之,是他絕對不想交流的性格和長相。
但出于禮貌,他點了點頭,剛想問眼前人是有什麼事。
甘草滿眼不屑:“就是那個,二十三歲才擁有伴生體的廢物?”
“……”
“原以為隻是晚點誕生伴生體,如今一看,連伴生體都是畸……”
“啪”
甘草眼底的嘲諷意味還未消退,臉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臉都打側過去,嘴邊話一個字都不能再吐出來。
他茫然地扭正頭,對面看起來好欺負的青年滿眼嫌棄,從口袋掏出絲巾擦拭幹淨每一根手指。
世界線發生改變後,小七也不能将未來準确預知,自然不知道會有不長眼的過來出言不遜。
“你……你竟然敢打我?!!”甘草擡起顫抖的手捂住被打的半張臉,臉上指印似乎有血痕。
小七半點目光都不分給他,側目,這邊的響聲引來步晚安,他正朝這邊走來,“給你個機會,道歉。”
甘草不可置信地指自己臉:“你讓我道歉?啊?讓我道歉?”
不想與嘴碎的蝼蟻多糾纏,淡漠的眼眸居高臨下,“道歉。”
甘草“哈”了一聲,頂着半張大紅臉迎上上方的眼眸,嘴邊的話一瞬間被吓回去。
那不像人的眼,比人形惡體還要無情,隻需要注視着就叫人全身無力,升不起反抗的情緒。
甘草好疼,身體上的肉像是在被一塊塊割掉,他想躲開,卻發現自己被捆綁,好多刀,好多血,他見到自己被裝在罐子裡,全身的肉隻剩下嘴。
喉嚨腥澀,眼前人影模糊,糊上一層強光濾鏡,那雙圓眸在眼前卻依舊清晰。
忽然,他聽到有人說話,聲音若隐若現。
“時一柒,放假三天,近期不要去蠻荒區,也不要随意使用伴生體……你伴生體呢?”
“準備去訓練室訓練,知道了。”
“行吧,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聊,再次謝謝你,救了我。”
“嗯哼。”
步晚安遠去,臨走都沒發現對面二組成員的異樣。
溺水和千刀萬剮的感覺潮落般退出身體,甘草如同獲救,大口大口吸氧,他滿目驚疑,踉跄向後,身上沒有任何疼痛,卻給記憶籠上一層無法剔除的恐懼。
他最終也沒有道歉,對面的惡魔折磨過他後,好像忘記了道歉一事。
也或許是惡魔體諒他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說出哪怕三個字。
甘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辦公室,看見自己以往互怼不停的組員,竟是幾百年沒見的想念。
就算手頭有錢,時一柒也沒急着換房租,他還住在富貴小區,老舊熱鬧。
小七依舊熱衷于找他的黑曆史看,或翻翻手機相冊,抑或是打開浏覽器,時一柒沒心思阻止他。
一個連真名都不知道的二組成員,跳出來嘲笑他,這其實并不可怕,在之前經常經曆,但他從步晚安的眼裡,突兀地看到一絲以前對他沒有的奇怪神色。
三組所有成員,除去袁梅,都不知道他是在今年兩三個月前才擁有的伴生體。
以至于在三組他不會得到任何鄙視目光。
過慣好日子,已經遺忘在舊公司受到的排擠,也就忘記自己曾經有多讨厭伴生體。
“伴生體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聽到小七說。
“伴生體是将你自身的能量提取出來,當前世界的預期壽命是多少。”
時一柒被吸引着回答:“四十五。”
小七:“災後重建後,遺留的曆史資料顯示預期壽命是70到80。”
時一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