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塵坐上馬車,讓系統打開提示。
系統馬上發出一長串的提示:【好感值+1,+1,+1,+1……】
好感度噌噌往上漲,但心動值與欲望值沒變,雲昭塵從袖中拿出折扇在腦袋上敲了敲,忍不住跟系統抱怨道:“前世文晟從不會嫌我髒,今世倒是嫌棄起來了。”
系統安慰道:【宿主别生氣,念在他有大唧唧的份上,就原諒他吧。】
雲昭塵:“………”
雲昭塵:“閉嘴!”
雲昭塵生氣倒不至于,但還是有些在意。
“笃笃!有人在嗎?”小梁月手中提着一堆東西,站在七皇子的宅子外敲門。
溫伯聽到動靜前來開門,小梁月把手中的東西遞過去:“這是我家大人的一點心意。”
溫伯笑臉相迎,問:“虞部郎怎麼沒來?”
小梁月說:“大人最近公務繁忙,抽不出空來。”
“多謝大人的好意,小兄弟要不要進來歇歇腳。”溫伯說着客套話。
小梁月擺手拒絕:“府上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看到溫伯手裡提着一堆東西進來,文晟的嘴角肉眼可見地勾起:“溫伯,是虞部郎來了嗎?”
溫伯答話:“是虞部郎身邊的随從,送完東西便走了。”
文晟的嘴角耷拉下來,臉色瞬間變得陰郁,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過去十日了,整整十日,雲昭塵一次沒來過,隻是隔三差五派人來送些東西。
察覺到殿下情緒低落,溫伯把東西放下,推着殿下去日頭下曬一曬,驅散身上的寒氣,寬慰道:“虞部郎公務纏身,忙得腳不沾地,卻還記挂着殿下,常派人來送東西,真是有心了。”
“虞部司郎中隻是個閑職,有什麼可忙的。”文晟知道雲昭塵是不想見他,才故意找借口說忙,但這個借口實在太容易被拆穿了。
文晟身上躁冷的氣息越發濃郁,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拿自己的腿來出氣。
溫伯還沒反應過來,殿下就已經朝自己的膝蓋砸去,因為動作太大,一不小心将素輿給帶翻了,文晟趴在地上,随手抓起一塊石頭,猛砸自己的腿。
“殿下!殿下!您别這樣!老奴求您了,别這樣,别這樣!”溫伯撲上去,用身子護住殿下的腿。
“走開!”文晟恨自己這雙沒用的腿,如果不是這雙腿廢了,他也不會淪落到今日的境地。
溫伯抹着眼淚說:“殿下您冷靜點,大夫都說了,您這腿還能治的。”
“還治什麼!”文晟握緊手中的石頭,眼神愈發陰郁:“治了這麼多年都沒治好,不如直接鋸掉。”
系統提示:【叮,主角攻情緒波動異常,宿主要不要去見見他。】
雲昭塵并不是有意晾着文晟,他确實是公務繁忙,因為上次在醉蔭樓裡,他對太子的态度很冷淡,讓太子心裡不爽快,所以太子故意給他穿小鞋,把一些髒活累活全都交給他幹,他堂堂虞部郎幹着小吏的活,親自去東西兩市走訪,來來回回,走得腿都軟了。
聽到系統的提示,雲昭塵合上物價冊子,從小攤販那買了個陶哨。
半個時辰後,雲昭塵找上門去。
溫伯開門看到他時,跟看到救命稻草般,“虞部郎您可算來了,殿下方才拿自己的腿出氣,膝蓋都砸爛了。”
雲昭塵狠狠蹙眉:“如此嚴重。”
文晟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但有點穩定過頭了,坐在素輿上一動不動,像是一尊色彩剝落的陶俑。
雲昭塵心口抽了一下,快步走過去,先見禮:“臣下見過七皇子殿下。”
文晟擡頭看向他,空洞的眼神裡有了神色,“虞部郎。”
“是我。”雲昭塵再度上前,從袖中掏出一個陶哨送上去:“在西市上買的。”
陶哨又叫娃娃哨,是哄小孩的玩意,文晟擡手一揮,将雲昭塵手中的陶哨打落:“别拿我當小孩!”
雲昭塵看着自己被打紅的手,冷聲說:“你是不是欠揍?”
說罷,雲昭塵拿起扇子,在文晟頭上用力一敲。
溫伯都看傻了,他以為殿下接下來會發怒,但殿下比他想象的要平靜。
文晟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接着轉過頭去,看向一邊,臉上帶着一絲不肯認錯的倔犟。
雲昭塵伸出雙手,捧着文晟的俊臉,把這個犟種強行掰過來:“幾天沒見,你脾氣見長了。”
文晟仰着頭,糾正他:“十天。”
“記得這麼清楚。”雲昭塵笑了一聲,解釋說:“太子給我安排了不少差事,我每天都在東西兩市來回奔波,腿都走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