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塵回到府上後,足足洗了三遍,才從浴桶裡出來,穿上一件飄逸的白色雲衫,腰間系上絲縧,頂着還在滴水的濕發,走到院中去喂魚。
溫伯提着食盒從旁邊經過,他停下來向雲昭塵行禮:“大人,老奴去給殿下送飯了。”
雲昭塵神情冷淡:“嗯。”
溫伯感覺大人今個有點不對勁,但又猜不出是哪不對,一邊琢磨着,一邊往東市趕,看到自家殿下後,他再次感覺到不對勁,殿下比以往更沉默寡言了。
怎麼大人和殿下都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樣,溫伯摸不着頭腦,把食盒裡還冒着熱氣的飯菜端出來,一一擺在桌上,“殿下,趁熱吃吧。”
文晟兩指抵着太陽穴按揉,煩悶道:“沒胃口,拿走吧。”
溫伯關心問道:“殿下是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老奴去請大夫。”
文晟心裡正煩躁着:“拿走。”
溫伯回去後就把這事禀告給了雲昭塵,“大人,殿下身子不适,沒用晚膳,又叫老奴給拿回來了。”
雲昭塵正坐在涼亭裡看書,他夾着書頁一角,緩緩翻過去:“他餓了自會吃的,我房中有把未開刃的劍,明日你給他送去,他喜歡舞劍,這能讓他心情愉悅些。”
“大人怎知殿下喜歡舞劍?”溫伯跟在文晟身邊那麼多年了,竟不知自家殿下喜歡耍劍。
雲昭塵淡定解釋:“他愛看兵書,對兵器自然也感興趣。”
溫伯連連躬身:“大人說的有理,老奴明個一早就給殿下送去。”
翌日,溫伯起了個大早,把劍給文晟送了去,如大人所言,殿下果然很喜歡舞劍,剛拿到手上,就耍了一套劍法,一招一式都帶着勁風,還能感受到凜然的劍氣,風采完全不輸給武将。
溫伯沒想到殿下第一次使劍就能使得這麼厲害,但他有點納悶了:“殿下這劍法是何時學的?”
文晟反手将劍收起來,敷衍道:“兵書上學的。”
溫伯不能耽擱太久,看了一會後就回去了,剛回到府上就跟準備去上值的雲昭塵碰了正着。
溫伯躬身作揖,笑意盈盈道:“大人,您那把劍殿下很是喜愛,一拿到手上,就比劃了好幾招,使得比武将還利索呢。”
雲昭塵誇道:“你家殿下很有天賦。”
上輩子宮裡闖入刺客時,都不需要禦前侍衛動手,文晟一個人就能把那群武功高強的刺客給解決掉,武力值在整個大齊都算是數一數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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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部司值房内,十幾名官吏各司其職,寫批示的寫批示,查公文的查公文,偶爾有一兩個官吏打混摸魚,一面做事,一面聊城内最新的見聞。
雲昭塵坐在書案後,處理剛送到的公文。
系統冷不丁開口:【大人~狗狗攻不僅能文能武,還有大唧唧,而且溫柔又體貼,什麼都聽你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雲昭塵糾正:“文晟稱不上能文。”
大唧唧倒是毋庸置疑,确實很大,至于溫柔體貼這點,跟文晟完全不沾邊。
系統:【你已經晾了狗狗攻三天了,真不打算去看一眼嗎?】
雲昭塵沒搭理系統,把剛處理完的公文摞在一起,交給趙肆:“按章程去辦吧。”
趙肆并不着急,把公文放一邊,湊到雲昭塵跟前:“太子最近不找你的麻煩了,司裡都清閑了許多,上次在醉蔭樓裡,七皇子真是太英勇神武了,太子都怕了他,我現在想起來也是一陣後怕,要是七皇子真失手把太子給打死了,你說皇上會怎麼處置七皇子。”
雲昭塵扶着袖子,執筆寫字,淡淡道:“皇上已不能生育,僅剩下兩個親骨肉,太子若是死了,七皇子就算有罪,也不會被處死,頂多是關起來一陣,等怒氣平息後再放出來。”
趙肆又道:“七皇子還有半月才解禁,可再過十日便是秋獵,不知皇上會不會将七皇子提前放出來。”
雲昭塵嫌他聒噪:“忙你的去。”
剛送走一個話多的,又來一個碎嘴的,系統:【大人】
雲昭塵:“閉嘴。”
系統:【我隻是想告訴大人,主角攻翻牆跑了】
雲昭塵放下筆:“跑去哪了?”
系統:【不知道】
雲昭塵提前下值,騎着馬跑到東市,停在文晟的府邸前張望,侍衛上前給他行禮:“大人要進去嗎?”
見侍衛還不知道文晟跑了,雲昭塵松了口氣,丢了幾兩銀子過去:“拿去吃酒吧,我今日隻是路過。”
說罷,雲昭塵拽着缰繩,調轉馬頭,回到府上,命劉伯和溫伯去找尋文晟。
溫伯一聽七皇子殿下不見了,比誰都着急,拍着大腿根說:“中午去送飯時,殿下還在院中練劍呢,怎麼一下就不見了。”
劉伯安撫道:“老溫你别着急,我現在就去馬廄牽馬,等會我倆分頭去找。”
雲昭塵叮囑他們:“悄悄找别鬧出大動靜,七皇子殿下還在禁足中,若是讓旁人知道他私自跑出來了,再傳到皇上耳朵裡,皇上定會重重罰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