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梁之珩深邃的目光,江時頌有些看不懂,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其實就算梁之珩不說,他也不會喝太多酒的。
原因無他,江時頌的酒量真的很差,在原世界的時候,他有好奇過自己的酒量,想看看自己到底能喝多少。
結果第一次才喝了沒多少就感到腦袋發懵,整個人暈乎乎的,特别是後腦勺那個地方特别難受,一直悶悶的。
朋友們見狀都紛紛笑他以後前往不能沾一滴酒。
後來江時頌不死心,又試了第二次,最終認命地接受了自己酒量很差的事實。
他倒是不會發酒瘋說胡話,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來異樣,但實際上思維已經有點渙散了。
好友們評價他“看着好好的實際上人已經走了有一會了”,把江時頌逗得面紅耳赤。
再加上江時頌一喝就斷片,還會變得很黏人,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都是第二天朋友告訴自己的,從那以後江時頌就很少碰酒精了。
他很不喜歡這種失控的感覺。
【好乖哦,讓江時頌别喝他就乖乖點頭不喝了。】
【大家都好溫暖呀,感覺跟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一樣。】
【太幸福了,晚風,大海,露營,我理想中的生活。】
【我承認是我之前對第二季嘉賓陣容太大聲了。】
【诶诶可我聽說明天會有飛行嘉賓來。】
【我也刷到了,蕭路是不是?】
【可節目上的狗狗們都有主人了,他來不就是孤家寡人了?】
【蕭路有自己的狗啦,還很漂亮。】
工作人員幫忙把所有菜肴端上來。
下午海釣來的魚被廚師以清蒸和紅燒的方式烹饪,剩下的則是煎得金黃噴香,一下子就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顧洺先是很捧場地驚呼道,“看起來也太香了吧!好厲害啊你們能釣到這麼多。”
江時頌被誇得不好意思地抿着唇笑了,“其實隻有三分之一是我釣的。”
宋一甯說:“那也很棒了,之珩他海釣經驗豐富,釣得比你多很正常。”
溫栩然咀嚼的動作停了一瞬,擡眼去看宋一甯,一雙桃花眼彎着,“你怎麼知道?”
“昨天聊到的,之珩說他在留學的時候就經常和朋友去海釣。”宋一甯微不可察地勾唇,解釋道。
溫栩然“噢”了一聲,又低下頭吃了一口。
梁之珩認出了江時頌釣的那隻石斑魚,體型比較特别,很好認。
它離江時頌的位置有點遠,于是梁之珩用公筷夾了一些放到江時頌面前的碗裡。
江時頌驚喜地揚起唇,笑得很生動,脆生生道:“謝謝!”
梁之珩怎麼會知道我剛剛在找哪隻是我第一次釣的。
這可是我釣到的第一條魚,意義非凡。
江時頌迫不及待地直接夾起來放進嘴裡,全部送入口中後,他直接被燙得一激靈。
舌尖不自覺地在口中瑟縮一下,江時頌下意識緊緊閉上眼。
“好燙!好燙!”舌面麻麻的,江時頌給燙得隻睜着一隻眼不停地哈氣。
魚肉在嘴裡翻滾,眼角很快就沁出了一點淚珠。
梁之珩心下一驚,命令的口吻比理智更早一步出現,他蹙着眉道:“吐出來。”
一下子所有人都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在場的其他人在這幾天裡就沒見過梁之珩這麼嚴肅的樣子。
顧洺也說道:“快點吐出來時頌,别給燙傷了!”
江時頌給燙得聽覺都削弱了一點,但還是隐隐約約聽出了梁之珩語氣裡的強硬。
他默默在心裡回了一個“不要”。
他一點也不想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從嘴裡吐東西出來,最後江時頌選擇了硬着頭皮吞下去。
梁之珩見狀目光一沉,太陽穴突突直跳。
不聽話。
給燙得眼角都紅了還吞下去。
他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眉心依舊未舒展開,以最快的速度給江時頌倒了一杯冰水遞過去。
江時頌接得很快,張嘴的那一刻,梁之珩看到了江時頌在哈氣間被燙得水紅的舌尖。
一瞬間,眸光晦暗。
梁之珩突然有種用指腹擦去江時頌眼角淚珠的沖動。
江時頌嘴唇的顔色本來就偏紅,給燙後更是顯得紅豔不少,尤其是唇上綴着的那顆唇珠,紅潤潤的,像是一碰就要破了一樣,看起來可憐死了。
溫軟的聲線帶着點啞,江時頌擡起眼眸對身邊的梁之珩說了一句謝謝。
梁之珩:“……”
他抿了抿唇,沒說話,半晌才“嗯”了一聲。
梁之珩本想說下次不能這樣了,吐出來又怎麼了。
江時頌怎麼就這麼愛面子呢?
但他想了想,自己并沒有這個立場,最後隻好作罷。
江時頌一口氣把一整杯水都喝完了,舌面還在發麻,溫栩然又給江時頌遞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