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像貓啊……小鳥也像……
不過怎麼還有二十安撫值,謝應容都這樣黏人了,居然還處在狂化狀态下嗎?
她從白色的毛毛裡擡起了頭,又小心貼着他道:“謝應容……你不舒服嗎?你不開心嗎?”
沙啞的聲音從腦袋上傳來:“有點……”
周獻魚來精神了,接着道:“那我跟你講個笑話。”
笑話講完了。周獻魚興緻勃勃地等他反應。
謝應容沉默了。
誠然而言,這實在是個再冷不過的笑話,但周獻魚講到一般便已經像被劈開了嗓子一般笑得翻天覆地,實在是叫他……很不知該如何是好,隻好無奈地看着爪間滾做一團的小人。
“恭喜宿主,安撫值已滿,即将掉落道具:【靈竅丹】一份、【治愈丹】一份。”
【治愈丹】一聽就是給謝應容治療用的,那另一個【靈竅丹】應當就是給她自己用的。
看來她的投訴還是有用的嘛,不修仙怎麼保護謝應容,怎麼更好攻略這條小貓鳥樹魚呢?
青草般濕潤的氣息入口,周獻魚皺緊了眉頭,怎麼這麼苦,苦得跟中藥一樣,可怕,簡直可怕!
一顆靈丹下去,周獻魚感到五髒六腑瞬間充滿清靈之氣,像一顆滾珠滑動着疏通了每處的堵塞之處,渾身上下遍體輕快,像是被水沖刷了一遍。
身體輕飄飄的,眼前也出現了不同的東西,氣一樣白的東西,是靈力?
周獻魚下意識地伸出手去碰,那片白色的霧便順着她的指尖飛入了丹田。
甫一入丹田的那刻,一種飽腹感湧了上來,周獻魚暗暗驚奇:這就是所謂的吸收天地之靈氣?真是妙。
“你怎麼了?”謝應容如今視線受長長毛發所阻,并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才有此一問。
見人視線看過來,周獻魚也轉移了注意:“……我這有一個【治愈丹】,喏,給你吃。”
謝應容看了她一眼,居然什麼也沒問,就這麼就着她掌心舔舐了一把吃了進去。
見他面不改色地吞咽下去,周獻魚在他毛毛上擦了擦手,好奇地問道:“苦嗎?”
“是甜的。”謝應容聲音不變,感受着逐漸愈合的傷口,慢慢地回她。
周獻魚驟然洩氣,趴在他身上歎:“啊……怎麼我吃的那顆是苦的?我還想着要是你也是苦的,我們就去找甜果子吃。”
謝應容一下敏銳抓到關鍵:“你吃了什麼?”
周獻魚想着就算現在不說,日後也定然會被這人發現,還不如早說了好,便道:“好像是【靈竅丹】,食之可以通靈竅,剛剛我試了一下,真的能吸收靈氣了诶,好神奇!”
謝應容眉間更緊,語氣裡止不住的擔心:“哪來的?”
這就是系統不允許告知的部分了。周獻魚面上露出一個乖巧的笑:“随手撿的。”
謝應容簡直要氣笑,這話說出來她自己信不信,何況這人還是一副明顯心虛遊離的眼神,更坐實了她有事瞞着他。
謝應容又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哪來的?”
來路不明的東西最可能是有毒,她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
哎哎哎,這人怎麼生氣了?周獻魚不想他才愈合的傷口裂開,但又沒辦法說實話,隻好開始她的常見大法——随地扯皮。
“謝應容,你的妖族身份……好像被發現了……該怎麼辦?”
周獻魚小心斟酌着措辭,隻因這個問題就算不提,他們出去也得面對。
先不說顧懷柔會不會告密,就說這秘境之中到處都是巡視的小獸,先前謝應容獸化時動靜太大,難保沒有其他躲藏起來的修士看見了這一幕。
畢竟謝應容仇家衆多,她是知道的。
她的視線看向目之所及的毛毛,想起了原著中的情節,又再次一歎:也不知“不理人”和“冷淡”這一點究竟是惹到那一個人了,又造成多大的後果了?竟然能造至那麼多人罵他和欺他?不争不奪不反抗反倒成了他人拿捏的借口,真是世态炎涼。
“嘶——”耳畔傳來一聲痛呼,周獻魚慌忙松開了手,她方才想得太入神,不小心揪掉了這人的幾根長毛。
她擡起頭來與謝應容對視,隻見他目光裡并沒有想象中的恍惚和迷惘,而是有一種奇異的東西在生長的感覺。
他垂下眼,道:“那你呢,你會跟他們一樣嗎?”
一樣趕他走,一樣恐懼他?說話要說完啊!
周獻魚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這人說下半句,氣得揪住腰間一直按着的爪子,道:“怕什麼怕,有我陪着你,刀山火海也就過眼雲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