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商羽由她攥着,眸光落在那手腕子上,神色意味不明。
滾燙又陌生的熱意透過皮膚傳進指尖,倏然就泛起一層薄薄的粉色,像是映着朦胧燈光下的芙蓉玉石。而林稚水怔愣了一瞬,松開手。
“我……不是故意的。”
話音才落地。
沒等林稚水急于自證清白一番,甯商羽骨節分明的手掌扣住她後頸,重新吻了下來,起初是霸道地以舌攻占,再逐漸加深親吻至喉嚨,另一隻手臂輕而易舉地圈住她腰身,猶如很高明的捕獵手段,從黑絲絨床上忽而提起時,他将溢出的字咬得輕,含義卻極重,似是命令一樣:
“把舌頭伸出來。”
林稚水條件反射地聽從,把紅的舌尖遞過來。
甯商羽低頭含住,短暫的十幾秒鐘過去,林稚水面頰連着耳廓溫度升高,是被熱息硬生生給燙紅的。
第一次和人正式接吻,她完全沒經驗,隻能循着本能,雙手主動配合地緊緊攀附着甯商羽寬肩,雙腿自然勾在他腰間。
一些不經意的動作,貼得近,讓她磨蹭到了先前手心碰到的位置。
伴随着極大的緊張而來的,是某種隐秘又說不上來的感覺,讓林稚水後脖都不禁出一層熱汗,心跳得急,隔着西裝質地奢貴的料子,忍不住想逐寸地去繼續……
甯商羽反而紋絲不動了。
林稚水表情茫然面對他,視線從這張冷靜至極的面容,往下滑,忽然挨過去,鬼使神差地親了一下他喉間性感凸起的結。
甯商羽頃刻間感到青筋脈絡的血液朝那處湧去,垂眼深深凝視着她。
林稚水親了一下,又歪頭舔了一下。
她極少做大膽出格的事情,動作其實很生疏,又想模仿他超高技巧,偶爾磕磕絆絆能找到準确的位置,偶爾又會因為緊張情緒偏移一點兒。
而被這般越過安全距離,甯商羽的态度很微妙地無聲縱容着,身着的這套熨得整潔的西裝,不到一時片刻,就被她又軟又黏磨蹭出印痕。
随着林稚水像是積雪一樣,滴瀝滴答地開始融化,繼而,力氣也都耗盡了,完全倒在了他身上,眉頭似乎是緊蹙了一下又很快松開。
太敏感了。
明明已經承受不住這股刺激地喘着氣兒,濕潤的唇還無意識地想繼續挨上他。
溫度倏然撤離。
逆着光的原因,甯商羽神色更顯意味不明:“這就舒服了?”
光是跟過家家似的淺嘗辄止,還是甯商羽一點肢體力氣都沒用上的情況下,林稚水已經身體疲憊到極點,經他語調變低一問,混沌的腦袋總算清醒過來,羞恥感也後知後覺地浮上心頭,覆蓋過了剛才難以忍耐地想跟他更加緊密的渴望。
舒服是舒服,但隐隐約約地覺得還差點什麼……
“沒力氣了,”林稚水睫毛尖兒顫動,話落時,又意識到不好繼續黏在他懷裡,身子也很黏,聲音更是:“甯商羽,我想洗下澡。”
夜深人靜下,甯商羽像個好人一樣慷慨地為她提供了注滿溫度适宜熱水的超級大浴缸。
林稚水清理自己花了很長時間,起碼待到水循環換了三遍,才爬起來。
身披浴袍出來後,安靜的主卧内已經不見甯商羽身影,她莫名地松了口氣,雖然答應婚前試,也僅限于試完……就各睡各的,暫時還沒心理建設好跟一個男人每晚同床共枕是什麼畫面。
而且兩人在某方面差别懸殊過大。
今晚她手指還親自體驗過,别說同床共枕,能不能在試時,匹配的上都不一定。
林稚水躺在柔軟空蕩的黑絲絨大床腦補了會兒,在即将昏昏欲睡時,又抓住了一絲好奇的求知欲,迷糊間打開手機,搜索起了兩個關鍵詞:
【尺寸匹配不上會死嗎?】
【人會因為一晚上頻繁的進行顱内高潮很多次死掉嗎?】
……
林稚水倦得厲害,還沒浏覽完屏幕内容就阖上眼眸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時,她惦記這事,簡單洗漱幹淨,換好衣裙下樓,幸好甯商羽留宿客卧還沒走,一副極度自律的派頭正坐在餐廳喝咖啡。
“早安。”林稚水道了聲,走過去站在長餐桌旁,佯裝不經意地說,“你床起得好早啊。”
甯商羽擡頭,平靜地接住了她的視線。
林稚水在原地不動,流連在他這身綢制西裝上,跟多感興趣似的,先從駁領處的胸針到鑽石紐扣,繼而,又往下……
甯商羽面色沒有變化,即便是端坐着,攝人氣勢也處于上位。
在日光照映下,反倒是林稚水漂亮睫毛的陰影晃晃蕩蕩,難掩好奇心,毫無征兆地直白開口:“可以給我看一下……我昨晚摸過的那個東西嗎?”
甯商羽似乎頓了頓,猜到她有話,沒料到是這種話。
而林稚水腦袋裡的想法非常純粹,都在黑燈瞎火下摸過了,看一眼也無傷大雅吧?而且,主要是隔着西裝褲的手感大到離譜,她就想趁着甯商羽難得空閑沒走,親眼證實一下:
兩人是不是真的匹配不上!!!
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林稚水禮貌問:“可以嗎?”
甯商羽也禮貌拒絕了她無理需求:“不可以。”
“哦。”林稚水語氣有些失落,不過也選擇尊重甯商羽個人意願,總不能當衆脫他褲子。随即,慢吞吞地選了張椅子坐下。
在她安靜享用早餐時。
甯商羽面無表情地吩咐了一句什麼話給黎近。
黎近步履生風地出去了片刻,等再次出現時,手提了黑銀色的小型保險箱,将其解鎖,畢恭畢敬地放置在了桌旁。
林稚水咽下燕窩粥後,倏地擡起頭,有些不解地目睹着這幕。
甯商羽似乎沒管她,靠在柔軟的皮質椅背上,動作遊刃有餘地解開了整潔衣袖的紐扣後,長指拿起被日光照得璀璨光芒的針劑,直接打進靜脈裡。
林稚水這性子有時私底下挺愛熱心腸關心人的,見他一大早的好端端打針,又不像是感冒發燒症狀,于是輕聲問: “你生病了嗎?”
甯商羽淡聲:“沒。”
林稚水輕眨了眼:“那為什麼打針?”
甯商羽不知怎地,将針劑注射進線條繃緊的肌肉後,那雙眼睛突然直視于她:“因為你。”
林稚水不可避免地往歪處想了,微微垂眼,看了下自己小身闆,又不經意地去打量一下甯商羽外形俊美兇悍的體魄。
不會吧?
他不是說這方面欲望很強,可底子這麼差的嗎?
就跟她邊緣了這麼一會兒,居然虛到要打針?!
除此之外,林稚水整個上午絞盡腦汁,也想不到第二個和她有關的原因。
古典華麗的客廳變得安靜,她眉頭擰了起來,手指無意識地撚着抱枕邊沿的刺繡滾邊,心還在想着自己可不想要個不長命的老公,雖然甯商羽嚴密包裹在西裝内趨近完美比例的身軀看上去已經渡過夭折的風險了,可就怕萬一。
那她就可憐了,又要喪失自由權限,被盛明璎女士冷漠無情關在家裡。
林稚水想到這,猛從沙發坐起,去拿手機翻通訊錄。
或許同齡人是蜜糖罐子泡大的,但她是藥膳罐子泡大的,以至于跟林家多年來禦用的中醫家族子弟已經相處得很熟了,有些事兒,林稚水便沒有拐彎抹角:“靜喧,請幫我詢問一下你家老爺子,有沒有給男性補身體的藥膳秘方,拜托了。”
辛靜喧:“藥膳不能亂吃,補哪方面啊?”
林稚水:“給男人補身體的。”
辛靜喧:“你給我說說他什麼症狀。”
林稚水:“就是,看起來又高又大——”
前半句發送過去,原是醞釀了會兒該怎麼精準形容。
奈何辛靜喧性子急,忽然換了語言,懶洋洋的語調拉長:“中看不中用類型啊,我領悟了,這類病人很多,都從我這裡弄藥膳的,一周喝下去,保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