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惠德的菜品一上來,素蘭直接悶頭,心無旁骛地一頓猛吃,最近這嘴巴都快吃出草了。
“小姐,等會兒我們打包一點回去吧。”素蘭吃得滿嘴流油,不忘擡頭,雙目乞求地看向孫熒,下一秒又歎息,“真想把廚子接走啊!真的是,果然這身上啊,沒有一斤肉是白長的,哈哈,也沒有什麼比吃美食更讓人高興的!”
她惬意地眯起眼睛。
半夏出門叮囑掌櫃的務必讓店小二打包全惠德招牌點心,送去天字包廂後,不可怠慢裡頭的客人,就匆忙出門去寄信。
素蘭大快朵頤後,餍足得接過打包好送來的食盒。
“謝謝小姐,這是從霅川出來後,最開心的一天,今天接下來的時光,也要延續這樣的好心情。”素蘭美滋滋地跟着孫熒出了包間,一不小心沒刹住,繞過了孫熒。
然而孫熒在下樓的扶梯處,狐疑地回頭看了眼,剛剛她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隻是再一睜眼,什麼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眼花了?
“小姐,你愣着幹嘛?”素蘭拎着東西,突然意識到孫熒好像沒跟上,也沒聽見聲響,這才回了頭,果然見孫熒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盯着後方。
素蘭等了一會兒,見孫熒還沒有回過神,想到樓下等着的車夫,出聲提醒一句,沒成想把孫熒給吓了一跳,她左看右看,愣是沒看到什麼東西,擔憂地問道,“小姐,你在看什麼?不要吓我!”
被吓了一跳的孫熒,深吸了口氣緩了緩,這才恢複過來:“沒什麼,煙花了。”
說着,孫熒邁步跟了上來。
掌櫃看到下樓的孫熒,立馬迎了上來,親自送到酒樓外,注意到孫熒坐的馬車是忠勇伯府,瞧着眼生,莫不是那位剛回上京的姑娘?咦,可東家對她的态度實在是恭敬地不行,掌櫃捋了捋胡須,猜不透東家,還不如好好打工。
而二樓确實出來了一位孫熒眼熟的人,見孫熒離開,這才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氣,要是被她發現了,指不定要被數落死,外加上京目前的情況,根本不适合他們叙舊或者告訴孫熒為何他會在這裡。
“你确定不跟你那小徒弟叙叙舊?”
衛铮關了門,轉過身面向她,擺了擺手。
“不叙舊,大家都安全。”抓起桌上的桃花酥,一口悶,“孫熒居然還能有這待遇,她是不是背着我幹了一票大的。你應該擔心你自己了,距離毒發的日子近了,我們還沒研究出解毒藥方。”
衛铮垮着臉,愁得眉頭緊皺:“被你這麼一提醒确實應該不動聲色地聯系聯系,也許她會有解毒的法子。”
坐在衛铮對面的男子,挑了挑眉,就岔開了話題。
車夫沒想到,伯府的這位小姐,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是全惠德掌握護着送出來的,驚訝?是開了眼,他還記得當時二少爺去接人時,府裡私底下傳的都是這位還未到伯府的小姐,是個泥腿子,鄉下長大,定然不會又什麼教養,可人這才來幾日,一言一行完全打破了大家原來的看法。
車夫駕着車,精神緊繃,完全不敢有其他小動作,憑白惹得主子不高興。更加不敢想早上提自家婆娘跟他說的提議,完全是自尋死路,也是暗自慶幸自己沒幹那缺德事。
“小姐,不知道木匠他們是不是到了。”素蘭上了馬車,才想到攬月居的情況,“我們這次的設計方案,跟霅川的一樣麼?”
孫熒搖了搖頭:“不可,要真跟霅川一樣咱們在上京可就要流浪街頭一陣子了。哎,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
她看着眼前躍躍欲試的素蘭:“明日你帶個話給半夏,讓她在這上京物色個院子,以後外出伯府有個落腳點休憩。”想到年尾了,除開賞錢,今年确實是豐收,不得好好犒勞一下自己,思緒一轉,還得觀察觀察,到底誰是女主女配男主男配,她可得離遠點,免得到時候自己被誤傷。
伯府這塊,她還得多加觀察。孫熒一想,隻覺得心累,揉了揉太陽穴,太傷腦子了,比研究還累人。
素蘭一聽孫熒的話,已經默默地在心裡盤算院落如何裝修,實在是霅川過得太好了,她不想适應現在的新生活,太降低生活質量了,她辦不到,也不想辦到。雖然小姐沒說但她知道,小姐肯定也适應不了,她可真是太能共情了,因為連她都住不習慣呢!
孫熒看着素蘭的神色不斷變換,怎麼會猜不到她心裡的想法,确實她不習慣伯府的生活環境,這種束縛着的生活,沒樂趣,現在想想,當初在霅川,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來上京?現在靜下心來回想,肯定不是被孫霄誠纏得煩心或者感動,按她的個性,絕對不會來上京,腦子裡的靈光一閃:我去,不會是為了走劇情,她不是什麼路人甲吧!
這種想法一上來,登時把她吓了一跳。
“小姐,你沒事吧?”素蘭仔細瞅着,“這馬車也沒漏風啊!怎麼冷得抖的!”
孫熒聽到她的話,笑了笑:“不是冷的,是有個可怕的想法。”
“啊?”
“四小姐,伯府到了。”
馬車一停,馬夫的出聲打斷兩人的談話。
素蘭給了一記白眼,給了賞錢,就跟着孫熒回了攬月居。
玉竹看到孫熒回來,趕緊迎了上來:“小姐,太太那邊的人領着木匠過來,如今正在院子裡等着。”
“等了很久?”孫熒往院子裡看了眼,看到了恭敬等着的木匠,瞧着應該不會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