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蘭想多問幾句話,但是見孫熒草草地開始用膳。
她還沒開口,就聽到玉桂回來了。
“小姐,你真的是料事如神,桂枝嬷嬷看起來時在院門外等我們。”玉桂說完,擡眼看向孫熒,“桂枝嬷嬷一眼看到奴婢手中的木盒,雖然有震驚,但是立馬變臉色,接過奴婢手中的木盒,就進屋了。讓奴婢回來,說是太太自會處理。”
玉桂說着,眉眼緊緊地盯着孫熒,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神情變化。
孫熒對上玉桂的視線,隻一秒,玉桂就收回了視線:“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自然知道底下丫鬟在好奇,但這事并不需要跟她們解釋,她不是沒想過,這木盒給了二太太,以後出事,怕是有理都說不清,不過放在她身上,更是個定時炸彈。
老太太生病的事情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伯府,甚至于整個伯府都知道三房被老太太打發走,後腳,就派了人去二房請二太太來身前伺候,擺明了是想折騰二太太,誰知二老爺護妻女,直接派了人回絕了老太太,聽說那晚泰康院裡傳來瓷器摔碎的聲音。
是夜,睡在隔壁的素蘭翻來覆去,實在是躺着睡不着。
“明兒還要去泰康院,我得早點睡,不然明天沒什麼精氣神就不好了。”素蘭翻了個身,對着自己呢喃着,閉上眼,一遍又一遍地催眠着自己,原本以為需要點時間,沒想到很快,她就睡着了。
冷風倒灌,孫熒淺睡,瞬間驚醒,她睜開眼,窗邊站着一個人影,若不是那黑影快速到她窗前,擋住了她的口鼻,不然孫熒早就驚呼出聲,嘴邊溫熱的觸感,是活人,她翻了個白眼,心裡松了口氣,擡手把他的手扒拉下。
“夜闖女子閨房,不是很有禮貌啊。”
孫熒被吵醒來了脾氣,怒目而起,想到隔壁的素蘭,不應該沒反應,她咬了咬牙,“你又用了迷藥?”
黑影人拿出火折子,一吹,随後點了一根蠟燭,此時,孫熒也看清了來人,自從來了上京,不是這貴人就是她師父,隻是沒成想來得居然不是她師父,這上京的人這麼野的麼?孫熒這麼一想直接翻了幾白眼。
“嗯。抱歉,孫小姐,我,過于着急了。”他頓了頓,“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孫熒一頭霧水地聽着他的話,每個字她都聽得清,為什麼連起來的意思這麼難懂?他這事什麼意思,負責?是她想的以身相許的負責麼?靠,這個毒人,是不是想太美了!
這麼一想,她看那貴人的眼神越發的意味深長。
而男人看到孫熒的眼神,想到衛铮說的話:“我這徒弟啥都好,就是思想活躍,容易想太多。”
此時衛铮的話,翻來覆去地一直回蕩在他腦海中,他實在是沒辦法跟她談事,隻能抱拳說了句‘打擾了’。
誰想他剛轉身,就被孫熒拉住了衣角。
“等等。我明日會想辦法前往上京的普法寺祈福,屆時,你跟師父可在那裡尋我。”孫熒見貴人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手,“對了,下次别對素蘭用迷藥了,是藥三分毒,本來就夠笨的。”
他邁開腿往前走的那一步差點摔了,她的思想,确實非比尋常。
“在下知曉。孫姑娘,對不住。”
貴人說完,直接消失在夜色中,屋内似乎留有貴人身上獨有的香氣,孫熒皺着眉頭,下了床,熄了蠟燭,卻怎麼也睡不着,失眠的夜晚,漫長無比,不知何時,聽到窸窸窣窣地聲音,看來這孫建嵘去上朝了。
孫熒索性爬起床,走至書房,從暗格裡拿出那兩本病曆,又細細地将其中的可疑之處劃了出來,并且做了标注,她覺得此毒有些眼熟,但真要細想起來,腦海中卻想不起任何關于這毒的任何碎片信息,真是奇了怪,孫熒咬着筆杆子,坐在書桌前,要是在霅川就好了,畢竟還有書庫在,還有可能找到相關信息,在這伯府,簡直是貧瘠沙漠。
孫熒拔出筆杆子,嫌棄呸了呸。
遂,她喝上病曆本,看了眼放在暗格裡的那顆藥丸,原本這顆藥丸具有保命效果,但是從臨床一期的報告來看,它更多的具備解毒性,抽出一張紙,将這藥丸的配方比寫下,随後跟藥丸放在一起,她确實很想用在這位貴人身上試驗效果,但從半夏彙報給她的信息來看,這位貴人定是宮中貴人,若是出事,她定是逃脫不了幹系,拿自己的命去搏,絕對是不理智的。
也不知怎麼,她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啊!!小姐,你這也太糟蹋自己了啊!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命麼?”素蘭進屋看到這番場景,登時叫醒了孫熒,叨叨絮絮不停,又揉着腦袋,“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這頭好重,昨晚我難道也吹風了?不應該啊,房間門窗我都關嚴實了……”
“不對,我得趕緊去煮點湯藥,你這不喝點,風寒了可不是什麼好事。”
素蘭手一拍,直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