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蘭一聽,臉上立馬浮現一陣自豪:“不愧是我家小姐,神醫都誇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手下的動作不停,“小姐,銀絲炭,那位貴人不隻有錢啊,不是一般人能用到的啊。”
半夏看着素蘭,搖了搖頭,不解地問:“小姐,你怎麼就帶素蘭來了上京。”
“不太靠譜。”
在素蘭還沒聽到的空隙,半夏又接了一句。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孫熒笑了笑,随後看向半夏,“我不放心伯府給我準備的衣服,你在送一套過來,另外,二房回伯府,必定是不太平。人多口雜,太熱鬧了。”
半夏接了命令,拿了信件,消失在寒夜中。
“啊?半夏什麼時候走的?都不跟我道别。”屋内暖和了,素蘭就立馬湊到孫熒身前,卻不見半夏,努了努嘴,抱怨了句,轉頭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小姐,你說伯府現在是什麼情況?那老太太肯定是氣歪了嘴。”
“回去了就知道了。”孫熒笑了笑,“屋内也暖和了,趕緊睡吧,明日還有早課呢。”
素蘭一聽到早課,哭喪着臉趕緊整理床鋪,苦哈哈地趕緊入睡:“小姐,我們來普法寺,真的是來祈福的啊,我以為我們也跟二太太一樣。”
“嗯。”
翌日清晨,伯府二太太派人上來,說是二老爺親自前來接她們回去,說是府裡有要事。
孫熒原本不想去。
但實在是抵不住伯府人的耐心,隻能跟普法寺的小沙彌道别。
“孫施主,方丈明覺師傅說了,你有困難需要普法寺幫忙,盡管來此求助。”
“多謝。”孫熒上了伯府的馬車。
馬車一路疾馳回伯府,難得沒像小說裡寫的那樣,出岔子,平安抵達忠勇伯府,孫熒仿佛自己第一次坐馬車,頭暈的不行,得虧素蘭沒暈車,扶着她回了攬月居,這才過了一晚,急匆匆派人接她回來,莫不是這老太太搞什麼幺蛾子。
攬月居,兩丫鬟急的不行。
見到孫熒兩人後,玉竹急忙上前,走到孫熒身前。
“小姐,泰康院的老太太是真病了,請了太醫,聽說是頭疾突發,鬧着讓那幾位太太輪流照看她……”玉竹頓了頓,咽了咽口水,“特意指名讓二太太跟您去身前伺候。小姐,你說怎麼辦?那老太婆肯定會折磨你的啊!”
孫熒聽着玉竹越發激動的情緒,想要安撫,卻被人通知,泰康院的來人了。
她這還沒喝上一口熱茶呢,怎麼回事?簡直是跟這忠勇伯府相沖。
孫熒回頭看向素蘭:“帶上東西,咱們先過去。”
“是,小姐。”素蘭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抱着一卷紙跟着孫熒前往泰康院。
路上,聽到幾名丫鬟杵在院子,談論着這幾日伯府的情況。
“聽說了麼,二太太說是祈福,聽說在莊子裡悠閑。”
“所以,老太太這才下了死命令,讓二太太回來身前伺候,完了,這是直接要撕破臉了麼?”
“不過,老太太偏愛三房,二老爺在出息又能怎樣,孝字壓死衆人呢,二老爺為官可不敢違抗……”
“别說了,議論主子的事,被聽到了,小心受罰。”
丫鬟同時側頭,看到回廊裡的孫熒,登時四散,立馬低頭幹活,一股子班味,哪還有方才八卦時候的熱情,現在是恨不得隐身。
“小姐,你說這次會不會吵起來?”
“誰知道呢。咱們可是有正當理由逃避的。”孫熒挑了挑眉,眼中帶笑,“這麼多年能忍下來,也是忍者神龜了,這次老太太不要太過分,這伯府二老爺應該還是會和稀泥,不然,這次難了。”
“小姐,你為什麼這麼說?”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孫熒攏了攏衣襟,攬月居說到底還是太偏了,冬日回廊透風,吹得腦瓜子冷嗖嗖,“素蘭,你說,這也太遠了,太冷了。多來幾次泰康院,咱們沒得風寒,就要走死了。”
“小姐,你才知道啊。”素蘭嘟起嘴,附和了一嘴。
“四姑娘來了。”老太太身旁的得力嬷嬷看到孫熒,随後看到素蘭抱着的卷軸,看來這四姑娘還真是在普法寺,再給老太太祈福,神色一轉,請孫熒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