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說到後面,聲音哽咽,渾身顫栗,今日如果沒把孫熒釘在恥辱柱上,那麼她肯定回死無葬身之地,在想到宮外的家人,她咬破了唇,腥鹹的血液味不斷刺激着她的大腦,她眼底的狠戾一閃而過。
“朝安,她說的可是真?”
朝安郡主沒想到自己吃瓜,反而被拉了進去,瞪了宮女一眼,對着皇後娘娘行了跪拜禮:“回皇後娘娘餓話,朝安确實在長廊碰到了孫四姑娘,但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之後就分道揚镳。”
皇後點了點頭:“起來吧。本宮知曉了。”
“朝安隻說了見過你們倆,并未見到你們進了此偏殿,這怎麼算是人證。”皇後娘娘似乎有了決斷,側頭看向身側的嬌妃,“妹妹,在外面頭猜測,不如進去一探。”
“皇後娘娘,臣妾。”嬌妃也不知怎麼回事,回頭餘光看到了人群後面站着的孫熒,也不知道該不該松口氣,“全聽皇後娘娘的。”
孫熒沒注意到嬌妃看過來的視線,反倒是她身側的越舟行注意到了,他單手抵着輪椅的扶手/
“去開門。”皇後一聲令下,沖出來的侍衛一下子撞開大殿門,一進門就看到散落在地上淩亂的衣服,不少貴女捂住了眼睛,但好奇心驅使,還是跟着宮中貴人進了殿門,床幔外的衆人隐約看到裡頭躺着的兩人身形,不由得倒吸了口氣。
“不會真是孫四姑娘吧。”
“鄉野丫頭說不準還真會做出這麼不知廉恥的事。”
“這,不可能吧,畢竟是在皇宮内。”
……
那位揭發她的宮女此刻被侍衛拎着進了大殿,孫熒不急不緩地走到她身旁。
“辛苦你了。”孫熒側頭,低聲對着那宮女說道。
宮女聽到孫熒熟悉的聲音,雙腿一軟,被侍衛強行拖了幾步,滿眼震驚而驚恐地朝孫熒看去,嘴巴微張,卻說不出一個字,隻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完好無損地從殿外進來,那殿内的人到底是誰?
“你上去,把床幔拉開!本宮倒是要看看裡面到底是誰!”皇後震怒。
皇宮的貼身宮女上前拉開床幔,裡頭躺着的人讓衆人驚呼出聲。
“這!!!”
“啊!簡直是不堪入目!怎麼回事!”
不愧是皇後,率先反應過來:“殿内的人都移步,來人把兩人給本宮潑醒!”
殿内除了宮中的貴人,其他未出閣的貴女們都被請出了偏殿,宮女迅速拿了一臉盆冷水直接潑向躺在床上的兩人,兩人衣不遮體,兩人瞬間清醒,尖銳的驚呼聲響徹在整個殿内。
“啊!我怎麼會在這裡!你到底是誰啊……不可能的……”
小太監更是驚恐,扯了被子貼着牆面縮着,白皙嫩滑的臉,在看到皇後一行人後,幾乎是哭着要出來:“皇後娘娘,奴才真的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裡!奴才根本沒有……”
“來人,把這奴才拉出去杖斃!”皇後看着眼前她宮中的小太監,也不知怎麼會在這兒,她鎮定了心神,立馬下了一道指令。
“姐姐,這小太監不是姐姐宮裡的麼!如今怎麼會在這偏殿,還未審訊,就定了罪,未免也太草率了!”嬌妃狠狠剜了眼縮着的孫沁,小小年紀不學好。
“娘娘,臣女是受人所害,臣女并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裡!”孫沁見皇後娘娘一副要撕了她的模樣,哪裡還有什麼顧忌,想不通躺在這裡的為何不是孫熒而是自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餘光看到此刻跪在地上,渾身頹敗的宮女,難道,“姑姑,一定是這宮女害我!侄女再怎麼樣,也不會跟太監!”
“閉嘴!”嬌妃厲聲喝止了孫沁的話,環顧一圈四周,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她這侄女就是不安穩,當初就沒讓她進宮參加宮宴,非要來,簡直是氣煞她了!為今之計,隻能死抓着皇後宮中的小太監不放,才能擺平這個事,“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奴才隻是經過偏殿。”太監是在跟蹤越舟行,卻沒想到自己到了偏殿外的長廊拐角,被人襲擊,醒過來就是在這裡了,但如果此事深究下去,那畢竟會牽扯到皇宮娘娘,他擡眼,對上皇後娘娘緊皺着眉頭,“奴才是被豬油蒙了心,這才……”
“娘娘可是在找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