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舟行,你瘋了!”
孫熒聲音喑啞,受了驚吓的臉更是憤怒地對上越舟行笑意盈盈的臉,“這麼晚,你特意來吓人?”
說着,孫熒已經坐直了身,輕輕揉了揉滿臉困意的臉,卻聽到越舟行低低的笑聲。
”你笑什麼?“孫熒側頭,看着越舟行收了笑後,極力保持鎮定的面色。
“你考慮考慮本王剛說的話。”說完,他很自來熟地伸出手,“算算日子,該給本王複診了。”
孫熒一副‘你在跟我開玩笑’的模樣注視着坐在她身側的男人,身體卻是不受控,本能地伸手給越舟行把脈,凝神,體内的毒素清得差不多了,原本身體的虧空也有所好轉,她收回手:“差不多再調理幾日,體内的餘毒就能拔除了。話說,我師父都跟着你,為你所用了,你還來找我複診,未免有點不太識相了。”
越舟行聽到她後半句話,登時笑不出來了,這是罵他呢,還是再罵他呢!果然不該對孫熒太好:“你是一點都沒記住我剛剛給你提的建議。”
“你說的是散播消息啊。”孫熒單手托腮,“是個好主意,那王爺是想要什麼作為交換?”
越舟行認真地看了兩眼孫熒。
“你怎麼知道,本王對你有所求。”
“誰會做虧本買賣啊!”
孫熒頓了頓:“不過,一定是師父跟你說了什麼了吧。”
越舟行覺得這人太聰明了也不好,毫無障礙地溝通,讓他多不了一句話,然而他還沒說話,就聽到外間的丫鬟在喊她。
“小姐,熱湯準備好了,可以沐浴了。”
見玉竹要進來,孫熒推了推還坐着的越舟行,聲音急切:“趕緊走,免得被人發現,有事下次再說。快快快,你可快走,别給我整麻煩。”
越舟行被她推到了窗邊,軟骨似的貼着窗台邊,意味深長地看着眼前略帶焦急的少女,哪還有方才的沉穩,駐足盯着看了好幾眼,聽丫鬟的腳步聲漸近,算了,來日方長,總是會有機會的。
玉竹深怕孫熒睡着受風寒,這才進了室内,卻見孫熒站在窗邊吹風,吓得趕緊上前來關窗。
“小姐,天寒地凍的,這要是受了風寒,多難受啊!”玉竹唠叨了一句,想到自己是奴,立馬停住了,小姐對她們好,可不是讓他們随意僭越的,“小姐,對。”
“你說的不無道理,出去吧,我自己來。”孫熒打了個哈欠,懶懶地說道,“玉竹,你讓素蘭來一趟即可。”
“是,小姐。奴婢告退。”玉竹多看了眼孫熒,見她面上沒有生氣,心裡松了口氣,想到她家小姐的好脾氣,日後一定要給小姐好好辦事。
實在是古人這頭發太長,她不得不找人搭把手,不然估計是整夜不用睡了,素蘭來得正是時候,見孫熒洗漱完,素蘭趕緊上前,拿了帕子幫孫熒擦頭發。
“小姐,你說那老太婆醒了會不會拿我們出氣啊!不過,那死老太婆是真看不到自己的問題。”
孫熒耳邊是素蘭嗡嗡地說話聲:“嗯。反派的優點是從不内耗。”
“啥,小姐,你說的是什麼?我咋聽不懂呢。”素蘭出聲詢問,卻見孫熒坐在床榻邊,依然閉眼打着瞌睡,看來今日她家小姐是累狠了,趕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相較于攬月居,其他院落可是熱鬧非凡,這次的事雖然跟大房無關,但關乎整個伯府,大老爺守在泰康院候着老太太醒轉,眼神不時地落在二房三房身上,除了三房太太,其他兩房的夫人都沒在現場,孫建嵘神色冷峻,想到他家夫人今日跟他說的情況,眸色冰冷地盯了三房一陣子,随後一甩袖子,側身站在原地,要不是老太太沒醒,他指不定已經回了芳華院,看着三房人的嘴臉,就怕自己憋不住氣。
三房的在孫建嵘面前,哪裡還敢多言,三房的孫建嵘在忠勇伯府最出息不說,這宮中的寵妃跟三房是親姐弟,在宮中鬧事,簡直是自尋死路,他現在都不敢想這到底是誰出的馊主意,這不是要逼死他。三房想上前說和,卻見孫建嵘滿臉冷峻,不由得後退了半步,站在原地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