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林稚才喘息不過來地拍了拍裴琅的背,紅着臉隻覺得自己被他身上好聞的雪松氣迷暈了頭腦。
微喘開口:“從未有人如表哥一般在意阿稚。”
“表哥幾次三番不顧自己相救,傷在你身痛在我心。也是表哥與我說,我是最好的姑娘。”
“阿稚也心悅表哥。”
“我與二表哥隻是兄妹之情,成親一事......隻是權宜之計。”
裴琅微眯着眸子有些沒被喂飽的餍足,他将插.在林稚發間的大手緩緩滑落,落到了她光.裸的脊背上,燙得懷裡人不自覺一顫。
“當真如此?”
“可瞧着裴明禮對你倒不像是尋常兄妹之情。”
裴琅嗓音本就清越動聽,如今還染上了幾分掌控情緒,便更加令人腰軟。
林稚沒擡頭看他,有些躲閃:“不一樣,若是二表哥知曉了真正的我,便不會喜歡了。”
裴琅愣了一瞬,随後又悶笑出聲,将人按在了自己懷中:“答得不錯,可罰不能免。”
“待你身上傷好了,自己來找我領罰。”
聽了這話林稚雙頰微紅,埋在裴琅頸間良久才輕輕擠出一個嗯來。
她明知和裴琅沒以後,卻也任由自己沉淪下去。
被動刑後瀕死的感覺讓她難以忘懷,是裴琅将她從泥淖中扯了出來,她不願去想姑母、去想兩人之間的天差地别,隻想為自己活一次。
裴琅為她付出至此,她也不願傷他的心。
哪怕隻是有一絲的可能,她也願意賭一把。
感受着懷裡的人呼吸又平穩起來,裴琅眸色漸冷,将人妥帖安置好後推門離了房中。
“裴明禮有消息了嗎?”
行雲從暗處閃身出來:“尚未,可公子既然與太子共商大計,想必太子也會保下二公子?”
可裴琅緊皺的眉頭卻并未舒展:“此言差矣,陸珏此人已被太子查到行蹤,陸侯絕不會不留後手。”
“隻盼着裴明禮别太蠢,輕易着了他們的道。”
行雲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公子待了一夜的房中,神情猶豫不知該如何開口。
裴琅卻不耐輕啧一聲:“待到裴明禮歸京,給林稚用心尋個好宅子安置下也就是了,不必多費心思。”
行雲雖然開口應下,可心裡卻明知這是給外室的安排,看來公子并未真正将表小姐放在心上。
養傷這三日,林稚隻覺得自己暈乎乎的不真切。每日醒來便是被裴琅親自喂粥,那樣一雙彈劾勸谏、握劍勒馬的手卻隻用給她。
不經意間視線相撞,兩人反而沒了那日的大膽,默契十足地移開目光。
“你入宮的事被我攔了下來,父親母親都不知,我隻說了你在房中病着起不來身,讓夏櫻在房中假扮你。”
入夜回府的馬車上,林稚乖順地靠在裴琅肩上,聽着他為自己的安排,握着他大拇指的手也有些不自覺收緊。
這三日兩人極盡親昵,如今甫一回府便要分開,她心中難免失落。
感受着掌心輕微的搔動,裴琅目不斜視地将她的手包在掌心中,安撫地握了握:“你什麼都不必憂心,無論是父親母親還是明禮那,都有我在。”
“隻是要等,等一個時機。”
林稚蹭着他點了點頭,心中卻安心了不少:“表哥的話,我自然是聽的。”
裴琅眸中無情無波,手上的動作卻更溫柔幾分。
“姑丈姑母安好,這些日子阿稚又病倒讓長輩挂心了。”
看着林稚雖然臉色蒼白了些,但精神還算不錯,林韶婉哪裡還顧得上别的,連忙叫她坐下。
“這也不怪你,時不時地下雨,染了風寒也是常事。”
裴琅一早被太子傳召入宮,午膳桌上隻有他們三人。
菜色齊全後,林韶婉便屏退了下人,将早就預備好的東西交給林稚:“阿稚,你瞧瞧這是明禮送回來的家書,在路上耽擱了許久,昨日才送到。”
“邊關大捷,明禮這就要趕着回京了!”
林稚捏着信紙心中的大石頭松快了片刻:“二表哥順利便好。”
可林韶婉卻又拉着她的手笑開:“明禮着急回京還有一事,說是回來便要與你将親事定下。”
“姑母的意思是彼此都知根知底,就不必定親了,早些定下成親的日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