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已經很久沒有将自己逼到這樣極限的地步了。
腦袋的昏沉和疼痛讓他不禁拉高了被子将自己完全埋進去,但這個行為顯然無法為他緩解一丁點的痛苦。
這是‘無下限’術使用過度導緻大腦過載的症狀。
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痛苦了,上一次還是兩年前吧。
五條悟三歲時就覺醒了‘無下限’術式,雖然天生的六眼可以完美輔助‘無下限’的使用,但對于一個三歲的孩子而言想要同時掌握這兩樣東西基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還未能很好地控制‘無下限’之前五條悟經常會因為腦子過度運轉而發燒生病。
不過這都是五歲之前的事了。
随着對咒力和‘無下限’的使用越來越熟練,實力也逐漸得到提升,在那之後基本沒有什麼事能逼得他為了維系咒力的精細使用而大腦過載。
真沒想到,不過是一群雜魚而已居然将他逼到那種地步。
不,不對。他用力揉了揉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些,他才不是被那群詛咒師逼到極限的,那群雜魚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
非要說的話,其實是他運氣不好。
為了增加實戰機會五條家主偶爾會帶着他一起參與袚除一級咒靈的任務,恰好前一晚上他又跟着家主一起出任務了。
其實以他目前的實力要單獨解決一級咒靈還很難,但也不是沒有一戰的能力,所以為了鍛煉他家主每次都會等他到了極限時再出手幫助,而這一次也和往常一樣。
等解決了咒靈完成任務回去,還沒來得及休息五條悟又偷偷溜了出去打算給五條堇準備生日禮物,也就是在那路上他遇上了組隊前來襲擊的詛咒師們。
要是放平時五條悟根本不會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可今天不同。
他不久前剛極限對付完一級咒靈,又在還沒來得及休息的情況下再次對上一群有着二級水平的詛咒師。
他最後沒有輸,隻是把自己逼到了久違的透支狀态而已。
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更糟糕的是為此他還來不及去準備五條堇的禮物,明明之前他還信誓旦旦地答應了她等她生日一定不會敷衍了事。
不知道五條堇會不會生氣呢,特别是他還那麼久沒去北苑看她……
他探出頭看了眼時間,距離晚上還有幾個小時。
得好好休息一會,不然一會還是這麼差的狀态一定會被她發現的。
沒事的,很快就會過去的了。
迷迷糊糊間他如此安慰着自己,因為曾經他也是如此自己一個人一次次熬過來的。
這次也一樣。
如此想着他終于忍不住閉上眼睛,任由意識逐漸從身體中抽離,就此陷入昏睡。
在昏昏沉沉的睡夢中五條悟睡得很沉,但又極其不安穩,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應該要起來去北苑了,可眼皮卻像是被粘了膠水那樣無論他怎麼努力都無法睜開,就連身體也動彈不得。
劇烈的疼痛從大腦深處由裡向外不斷蔓延開,而滾燙的溫度又由外向内持續入侵着他的身體直至将他整個人包裹起來。
五條悟覺得自己如今急需一絲涼意來緩解當下的難受,可為了不讓人發現他的異常侍女早就被他遣走了,明早之前都不會再來。
他終究隻能靠自己撐過去。
正當他這麼想着,一陣微涼的觸感輕輕撫摸上了他額頭,像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祈禱那般為他降下了賜福。
似乎有什麼東西順着那股涼意溫柔地安撫着他體内的燥熱,就連原本昏沉疼痛的大腦也像是被一道光亮輕輕撥開瞬間舒緩了許多。
這是……
一雙濃密雪白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終于再次緩緩睜開,在仍有些朦胧的視線中五條悟好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也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身影。
“姐、姐姐……?”
他是因為太記挂着五條堇的生日所以做夢了嗎?
察覺到他的醒來,額頭上的掌心微微頓了頓,然後收了回去。
“你發燒了,怎麼侍女沒在你身邊照顧?”
“不能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