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堇這模棱兩可的答案讓他一時間有些摸不準到底什麼意思。
不過他也沒糾結多久,因為五條堇的下一句将他又一次震在了原地。
“而且我的能力不僅僅可以治療自身,還可以治療别人。”
“……”
說完也不管他臉上到底露出了怎樣精彩複雜的神色,她轉身朝身後的洗手池走去。
先把手上的血迹洗幹淨,又把匕首上的血迹洗幹淨收好,然後才回到她最初的位置上重新坐了下來。
此時的滕川善仁已經頭腦風暴結束,表情複雜地看着她。
“你我就見過三次面,這種事你就這麼告訴我了?也不怕我轉身就把你的情報賣出去?難道他沒告訴你我這診所都是做什麼人的生意嗎?”
“我知道,當然怕啊,所以我這不是看你通過了我的考驗後才告訴你的嗎?”她搖了搖剛才那隻挨了一刀的手掌。
“給你展示我的能力明明隻需要一道小小的傷口就夠了,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把它劃得那麼嚴重?自然是為了看你的反應啊。”
如果滕川善仁當時對她手上的傷表現得冷淡又平靜甚至沒有絲毫作為,那她也不會把後面那個秘密就這麼輕易地說出來。
滕川善仁:“……”
“滕川醫生,你剛才的反應已經很明确的告訴我了,你是個好人。”
滕川善仁扯了扯嘴角,實在沒想到剛才不過短短幾分鐘的交鋒自己就已經被不知不覺地試探了一番。
他跟着坐了下來忍不住感慨道:“我越來越懷疑你這具身體裡住着的是個老妖怪了。”
五條堇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真是失禮啊,我還不到十歲呢,是個純真的小姑娘。”
“呵……”他低笑了聲,聲音裡略帶着譏諷:“十歲,難怪看人這麼不準。”
五條堇瞅了他一眼:“雖然我不可能看錯人,但也沒關系,因為五條家的安全性還是不錯的,不是什麼人随便想來就來。”
“五條?你居然是五條家的大小姐?”
滕川善仁恍然,難怪會認識禅院甚爾那小子,原來都同為禦三家啊。
禦三家,騙錢的醫生,再聯系上剛才她給出的第一個問題的答複,滕川善仁很快推算出來五條堇在五條家的地位和處境了。
他算是明白為什麼她要冒險找一個見面不過三次的醫生去當她的主治醫生,也明白她為什麼明明有反轉、有治愈術卻還想要學醫了,一切也不過是為了生存啊。
嗯,他确實很同情這位五條小姐,隻是……
“說了那麼多但這些似乎都與我沒什麼關系,我也沒有什麼必須要幫你的理由,甚至在知道你是五條家的人後更加不願意參與進去,畢竟大家族什麼的最麻煩了。”他似笑非笑地說着,然後期待着她的反應。
誰知五條堇一點都不慌張,反而雙手撐着下巴故作天真地朝他眨了眨眼睛:
“欸,真的沒關系嗎?我還以為對于一個醫生來說,特别會咒術的醫生,能夠替别人進行治療這種事就已經足夠成為理由了。”
滕川善仁:“……”不是,這話怎麼聽起來好像有點怪不要臉的。
“而且……”她半掩嘴故意放低了聲音,輕聲道:“我還有一個很大的野心,大到足矣攪動整個醫學界。”
滕川善仁挑眉,好奇地靠了過去:“什麼野心?”
“那當然不能現在就告訴你,畢竟一切都還沒開始呢。”
“……”也就是說她現在就靠純畫餅來空手套白狼是吧?
“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一點。”
“嗯?”
“我一定會讓這個野心實現。”
“……”
“當然,你有權利拒絕,就像你說的那樣你确實沒有什麼必須要幫我的理由,但實際也沒有任何壞處,不過是看你願不願意用時間和精力做為賭注在我身上進行一場投資,後續是加注還是直接撤資都是你随時可以決定的,畢竟我也沒辦法綁着你。不是嗎?”
說完她看着陷入沉思中的滕川善仁從容一笑,然後重新背上自己的小背包從椅子上跳了下去。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該回去了。唔,我想想,五天吧,五天後我再過來,這期間你就好好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