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男子把人踹倒之後,迅速直起身來往旁邊一閃,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半點眼神都沒分給地下的男人,表情冷漠,看得出來是十分嫌棄了。
銀發男人,不,根據世界的提醒應該叫他黑澤陣,當他直起身子的時候,幸村才發現,這個人長得其實十分俊朗,綠眸白膚,帥得刺人,
但他身上的那股冷肅殺氣以及周身環繞的濃濃怨氣卻讓人無法關注到他的長相,隻會覺得他十分危險,像是手上過了幾十條人命一樣。
膽小的人第一眼看到,怕是會立刻跪下請求他放過自己。
幸村看見他的模樣,一開始也不由得提起一顆心,擔心這位看起來就很能打,外在形象又和這些年他所遇到的那些高級變态十分吻合的黑澤先生也沖上來發表一通天使救贖的話。
但幸村很快又放下了心,一是因為沒感覺到他的惡意,或者說這位黑澤先生從踹倒人到起身整理,從頭到尾都沒看過他兩眼,看起來對他根本不在意;
二是因為這位黑澤先生的表情雖然冷酷,隐隐還有些不耐煩,但卻沒有對死亡的向往。
雖然放下了心,但出于安全考慮,在黑澤陣整理好衣服轉頭的時候,幸村是準備拉着真田偷偷離開的。
這個事件看起來很麻煩,也不能完全确定這位黑澤先生是好人還是壞人,雖然真打起來自己也不一定會輸,但真田還在這裡,還是先離開為好。
如果警察需要做筆錄什麼的,之後補也可以。
在這一方面經驗十足的幸村決定跑路,兩道聲音止住了他撤退的步伐。
一道是看出他的意圖的世界
“精市先等等,這個黑澤陣這次不是壞蛋。”
這次?那就是說他上次是或者主世界是喽。
精準把握住關鍵詞,幸村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看看任務道具了。
另一道屬于一個從道路盡頭帶着兩個警員着急忙慌跑過來的魁梧男子
“大哥,你已經把他抓到了?太好了!”
魁梧男子跑近來,看到黑澤陣腳邊倒着的男人,露出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還好遇到了大哥,不然這個殺人犯就要跑了,謝謝大哥幫忙!”
魁梧男人說着,朝黑澤陣鞠了一躬,語氣中滿是真誠的感謝。
很好,現在可以确認這位黑澤先生是好人了,那就先等會兒吧,順便看漫畫完成任務。
幸村給真田遞了個眼神,兩人往牆邊靠了靠,給警員們留出位置。
魚冢三郎的真誠感謝無法打動一臉冷酷的男人,黑澤陣看着他,扯出一絲冷笑
“魚冢三郎,你是怎麼當警察的!我以為,押送一個殺人犯,給他戴手铐是警察的常識。”
聽到大哥的指責,魚冢三郎直起身,與魁梧身材不符的大眼睛裡滿是委屈。
“大哥,我給他戴手铐了的,誰知道他還有開手铐的本事,趁我們不注意就把手铐開了。”
魚冢三郎忍不住申辯,然後在自家大哥淩厲的眼神中,聲音越來越小。
“竟然讓犯人當着你們的面把手铐開了,還逃跑了,你們真是……算了”
黑澤陣覺得自己連續加班三天的頭都開始痛了起來,
“你不是後勤的嗎,怎麼輪到你來押送犯人了,目暮警官他們呢?”
魚冢三郎見大哥的語氣緩和下來,憨笑着解釋,
“今天一天發生了好幾起殺人的案子,目暮警官、伊達警官他們都有案子要忙,那些案子裡沒有需要用到網絡技術的,我就被叫來幫忙了。”
聽到有好幾起案子,黑澤陣的臉色徹底黑了,
“那些罪犯是瘋了嗎,米花町到底有誰在啊,這兩年全挑這裡犯罪。”
想到自己之後的工作量,黑澤陣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該死的……。”
魚冢三郎身後的警員扶起已經昏迷的犯人,檢查一番後有些為難地對魚冢三郎說道,
“魚冢警官,這個犯人身上的肋骨斷了,頭部,手腳都有一定程度的損傷,犯人醒了之後可能會告我們暴力執法。”
“怕什麼,制服他的是我又不是你們”
黑澤陣看了一眼軟成一灘爛泥的犯人,心中毫無波動,
“那個渣滓要是醒過來有意見,就讓他來找警視廳的法醫黑澤陣,大不了讓那些人把我給停職了。”
隻要他們敢的話。
黑澤陣心中冷笑。
作為東京警視廳為數不多的法醫之一,黑澤陣的技術是最好的,敬業程度也是最高的,為東京各種殺人案件的解決做出了極大的貢獻。
于此對應的,他的工作時長和工作強度也屬于頂尖。
在今天下午正式休息之前,他已經連續加班三天了,每天的休息時間不超過三個小時。
這樣想來,開始他對魚冢三郎生氣的态度也有了理由,剛休息還沒回家,就被無能同事連累被迫加班,不生氣才怪呢。
‘原來在這裡,琴酒是法醫啊,怪不得身上的氣質像過了幾十條人命一樣。’
在警察對話的間隙,快速把世界特意标記出來的和琴酒有關的幾話稍微看了一下,知道了主世界黑澤陣琴酒的身份的幸村默默想着。
“就是,怕什麼!”
在大哥面前委屈巴巴直不起腰的魚冢三郎面對别人時倒是氣場十足
“他這是拒捕加逃逸,被熱心人士制服了,這事我們占理。你們先把他铐上送醫院,到時候我跟目暮警官說一下就行了。”
“這位犯人還試圖挾持人質,再次犯罪,警官先生,法醫先生,我們可以作為差點被挾持的人為你們作證。”
幸村決定,和這位前世殺手、在法醫的黑澤先生認識一下,于是主動出聲插入話題。
他也确實有點好奇為什麼這一次變化這麼大的原因。
真田聞言,詫異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