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實我是好人來着。
“第二,你的每天報告。”
“其實我拒絕都是為你着想。”石川一的表情變的一本正經:“如果找新的廚師和清潔員不免要調查對方的背景後履曆,包括人際關系都要仔細調查清楚後向父親那邊彙報的吧?這樣的話你的每日報告也要增添不少的工作量。”
“說不定,到時你剛有打算雇人的準備,組織那邊就立馬給大手一揮派過來兩個。然後等人一走,就能從房子裡又翻出幾個新的攝像頭和竊聽器。”石川一在講着這話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諸伏景光沒有明白這到底有什麼好笑的,社畜隻覺得這杠鈴般的笑聲刺耳可憎。
“而且做飯的話,要入口的食物還是經過你的手才更讓人放心。”小少爺露出一副故作擔憂的神情。
“我們在日本虎狼環伺、孤立無援...如果不小心一點的話,也許哪一天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了。”石川一說着還配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那小少爺你還點外賣。”諸伏景光指了指堆在一旁空掉的炸薯條盒。
“今天攝入油炸食品的量已經超标了。”
“抱歉,要舍棄炸薯條這種事情我做不到。”紅發青年露出可憐的表情。
“呵。”諸伏景光對此發出一聲冷笑,隻得打消讓第三個人出現在這間房子的打算,認命的一個人幹起了幾分工作。
*
“好無聊——”在忙碌的諸伏景光第三次經過小少爺身邊時,感覺到衣服的下擺被人拽住了。
“本傑明。”石川一扯下蓋在臉上的毛毯,微微眯起眼看着逆光站在自己跟前的諸伏景光,拽着對方衣擺的手用力了幾分。
“你之前待在日本有沒有發現什麼有意思的地方?”
“是現在想出去嗎?”諸伏景光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并不贊同。
“我今天還沒有找人麻煩,如果今天你還願意贊美我的...”
石川一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諸伏景光像是應激一般蹭的一下從他身邊跳開。
“本傑明?”石川一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和對方一跳三米遠的距離。
“抱歉。”諸伏景光強壓下不斷突突跳動的眉心,表情平靜的回答道:“我剛剛想起了一個地方,小少爺你絕對會喜歡的。”
“哦?”這種說法倒是勾起了石川一的興緻,他看着浮在虛空中,不斷提示他今天積少成多日常任務還沒有完成的紅色文字,臉上浮現了些許感興趣的神情。
“那我可要開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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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了街道的一個轉角處。
下車後石川一跟在諸伏景光的身後四處打量着,他對于日本可以說的上完全陌生,街兩邊的房屋鱗次栉比,一種給人稍不注意就會迷路的感覺。在這一點上,石川一并不願意承認和自己方向感弱有關系。
“酒吧?”停在門口望着上面閃着燈的招牌,石川一微微揚了下眉。
“不少組織的成員偶爾在空閑的時間會選擇來這喝一杯...當然包括小少爺您認識的那幾位。”諸伏景光表情溫和,說的含蓄。
“你怎麼肯定他們今天就在?”石川一今天實際上是想要去騷擾琴酒的,可能在得到對方出國後的回複後,撥去電話隻聽到号碼不在區域内的提示。
“沒有他們總會有其他人的。”諸伏景光彎着眼笑了笑,總之随便哪個倒黴蛋都好,快點出來讓小少爺消遣消遣。
“這算不算風險轉移?”石川一直接點明了對方的小心思。
“唔?”諸伏景光眨了眨眼露出迷惑的表情,他用輕飄飄的語氣回答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無辜的笑容,像是向對方表示自己隻是一塊純潔無污染的實心蛋糕,還是拍兩下會發出邦邦響的那種。
石川一綠色的眼睛盯了諸伏景光好一會沒有說話,他們互相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某種一拍即合的想法。
于是便出現了由更熟悉環境的諸伏景光打頭陣,石川一半彎着腰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的推開一道足夠寬的門縫,兩人鬼鬼祟祟的閃現了進去。
*
今天的酒吧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酒保将剛擦得幹淨透亮的杯子放到杯架上,不過是一低頭擡眼的功夫,就看到兩團黑色的身影從外面一閃而入。
是兩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酒保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是組織的人?還是外人誤入?總之現在有代号成員在場總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吧?
他剛浮現這個想法,就注意到那兩道陌生的面孔蹑手蹑腳的,從背後方向朝那兩位代号成員大人接近。
酒保眉頭一跳,剛想開口提醒,可剛叫出第一個字,那個走在前面的那倒身影突然回頭。
藍色的眼睛準确無誤的将自己鎖定,冷漠的眼神中含着警告的意味。
“怎麼了?”看着突然停下的諸伏景光,石川一順着對方的目光回頭看起,隻看到一個面色蒼白,明顯是調酒師打扮的普通男人。
諸伏景光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指了指不遠處背對着他們正在聊天的基安蒂和科恩,比了一個左右包抄的手勢,讓當下看懂對方意思的石川一眼睛一亮。
他果然沒有看錯本傑明,石川一心情愉悅的想,他最棒的助手果然和他最合得來。
看着無知無覺,渾然不知有什麼事情将會降臨到自己頭上的兩人,石川一覺得他已經想好今晚讓出成為完成他任務指标的幸運兒了。
他笑着摸了摸口袋裡的信封,和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分開兩邊接近。
看着那兩人膽大妄為的動作,被吓出一聲冷汗的酒保眼睛瞬間瞪大。
那種感覺不會錯的,這兩個陌生面孔的家夥絕對是組織中擁有代号的成員。
藍眼睛的那個眼神冰冷的沒有殺過上百個人絕對無法達到那樣的氣場,而綠眼睛那個更讓人後背發涼,像是半夜走在路上,随時會對你進行突臉殺的厲鬼。
組織裡面到底什麼時候多了這兩個人,酒保壓抑着内心的恐懼,但眼神卻因為好奇控制不住的朝那邊飄起。
不會打起來的吧?酒保有些不安的想着,自己可沒有準備防彈衣什麼的在這裡。